华夏八仙，其中以华秋道为首。
此时，李娟忽然的询问，让老柳头的神色立刻变得忐忑了起来。
他一张如同树皮一般的老脸上，多了几分尴尬和窘迫之色。
一见到老柳头如此表情，李娟反而气笑了。
“看你这怂样子，就是又没有全功。怎么, 是放不下仁义之心，还是放不下心中的那份羁绊？”
李娟的语气带着几分嘲讽之色。
老柳头闻言，沉吟了半晌，随即长长叹息了一声，道：“倒不是我老柳不愿意放下仁义之心。这仁义之心到底是什么，我老柳甚至自己都不知道。
我们这些人, 还有这所谓的仁义之心么？”
李娟淡淡的反问道：“怎么？我们这些人，我们这些什么人？仁义之心到底是什么你莫非真的不知道？说到底还是心中的执念，以及一些不愿意承认的共情能力罢了。
这些，都是该舍弃的，不然我们的路并不会好走。”
李娟的话，对于老柳头似乎有一定的冲击，但是却也并不明显。
老柳头沉吟道：“华夏八仙，除了华秋道之外，其余的青牛王尹天枢、冷血王赵司空、麒麟王赵阳、仙葫王姜君尚、神农仙子赵晓晓、昆仑仙子秦如玉，琴瑟仙子云诗音。
这七人，如今尽在掌握之中。
除此之外，还有时光神女以及华秋道的部分分魂已经组合完毕，随时都可以进行反向抄底夺舍。
只不过这两人，居无定所，身无长物，底蕴并不稳定——或者说，他们自身其实是没有底蕴的，底蕴本身只是一种类似于精神上的寄托。
如同神游物外, 无法处理。”
李娟闻言，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道：“这件事, 的确也是该下场处理一下了，只是眼下的时机的确也不适合。
之前，刚刚历经了一场特殊的因果，这一场因果实际上是有着多方博弈的，我已经正面上出手了一次，一次很有可能会暴露很多的秘密。
现在正是低调的时候，所以接下来我们只能看。
我本以为你这边可以将华夏八仙全部的镇压下来，这样一旦他们投诚了之后，就可以组合成为笼罩华夏祖地命格的八阵图。
有了这八阵图，所有因果就可以通过命运之书来书写，一切就全在我一念之间，在我春秋造化笔的一笔之下。”
李娟说着，又道：“嗯，我逼……不是，我笔下的世界，绝对是会有着极大的将来的。”
老柳头点了点头，道：“大人的笔下, 造化衍春秋, 春秋书造化。”
李娟道：“所以目前来说，还差一道‘春秋’。”
老柳头不再说话。
李娟道：“你还是不行。”
老柳叹道：“年纪真的大了，的确是不行了。”
李娟道：“你不应该这样的。”
老柳道：“在真虚之中，莫名损失了一些因果，不知道从哪里被截获了——有可能是那两只野鸡，也有可能是溧河村的命运在某个超越时间轴的时间层次里被断开了。
不然这溧河村的龙脉不至于这么乱，这么复杂。
老柳……的确是尽力了。”
李娟沉吟了片刻，道：“那七个呢？有几個已经投诚了？”
老柳道：“最先投诚的，是那青牛王尹天枢以及仙葫王姜君尚。
随后是你知道的，冷血王赵司空。
麒麟王赵阳是被强行逼迫、抽骨炼魂屈打成招的投诚的，当然也有威胁其妹妹的成分在内。
不过他妹妹其实早就已经被炼死了，被剥夺了麒麟血脉，这件事是姜天心干的，与我们无关。
必要的时候，我准备将这个结果告诉他，但是不会明面上，而只会牵引。
这样仇恨就不会落在我们身上。”
李娟道：“那几个女人没一个投诚吗？”
老柳道：“不，那几个其实都已经差不多了，神农仙子赵晓晓，这是人皇伏羲的弟子，不太好动用极限手段，但是她对我们并不了解，所以敌意不大，可以循循善诱，让她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出卖。
至于说云诗音，这个其实早就已经被策反而不得知，她自己肯定是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那种反向的卧底之类的。
实际上我们最初的信息都来自于她。
她如今已经知道了部分真相，所以心态已经完全的破掉了，已经算是投诚了。”
李娟道：“什么叫‘算是’？是就是是，不是就是不是。”
老柳道：“她已经投诚了，但是态度还是有些摇摆，至于摇摆的原因，多半还是心魔这一关难过吧。”
李娟道：“那就让她彻底的死心好了，对付女人，其实无非就是辱其身，让你身体腐臭不堪，人尽可夫。然后再在精神上摧毁其意志，在行为和道德上让其万人唾骂便可。
知晓潘金莲这个诸天小世界角色人物吗？”
老柳头一怔，随即摇头。
李娟道：“这个人物，有点儿意思，说到底其实在我看来，她不过是追求自己的刺激和幸福罢了，却被钉死在了耻辱柱上。
这在华夏祖地那边，倒是很是值得关注的。
当然，如今华夏祖地那边，这般女子比比皆是，不以为耻反以为荣，而且也已经无人唾骂——或者说大家五十步笑百步，都差不多一样的烂。
不过在她的身上还是好处理的。
这样，这一次我将其打入小世界混沌区域里，刚好可以去被羞辱一番。”
老柳沉吟道：“大人不可。此番我们不宜再次出手了，如大人所言，之前已经出手一次，恐怕会引来一些隐患。
如今这些事情就不可再为之。
至于说这云诗音，实际上也已经投诚了，我们无非可以创造一些虚空小世界，壁画世界甚至是微型的气泡小世界，一次次的羞辱她来让她道心破裂。
这样再让其投诚，这样会好一些。
甚至可以直接动用攻心之法都是可以的。
但参与者，必须虚拟而不能真实，不然牵引了现实因果，得不偿失。
我们已经很成功了，不要再节外生枝。
如老柳之前所说，莪们永远也不要想着将所有的好处全部捞光，不然只会得不偿失。”
老柳还是很有见地的。
说出的话，也是让李娟颇为满意，连连点头。
“你终究还是被我培养起来了，也不容易。这一次如果你答应的话，那么你的价值就走到尽头了。”
李娟语气平静，却如能随时主宰老柳头的所有因果，乃至于生死轮回。
老柳头顿时额头上都冒出了冷汗，但是他反而精神更好了几分。
他的态度虔诚而恭敬，神情更加的卑微。
李娟又道：“华夏八仙，来历不凡，所以不需要动用极端的手段，你的考虑很正确。
也就是说，如今只有那昆仑仙子秦如玉还没有攻下？
这个，已经镇压了吗？”
老柳头点了点头，道：“已经完全镇压了，特殊的绝魂古禁手段以及九劫锁魂结合七龙锁魂之法，插翅难飞！”
李然道：“嗯，我知道了，现在开始，你将其释放出去。”
老柳头微微一怔。
李娟道：“你放出去就知道了，她有一部分因果在那苏衍的身上，抑或者说是在苏离的身上。
这个苏离，还是有些地方可以利用的。
他手中应该有一个类似于可以衍化真虚来进行推衍的异宝，类似于命运轮盘。
你知道，我手中的命运天盘是可以进行模拟推衍的。
这东西，在我们那边，类似于一个模拟人生的模拟器。
不过这东西你不理解，实际上可以划分为天机推衍一途，效果颇为不俗。”
李娟说着，又道：“这东西，其实也不是很好用，因为会倒果为因，我已经有很久的岁月都不用了。
不用的话，很多时候是没有危险的。
但是用了，几乎都会出现异常的死亡。
而且这种死亡你提前知道了之后，就会忌惮，然后会改变自己的行事方式和风格，恰恰这种改变，反而会促成这种死亡。
这种情况……
你懂的吧？”
老柳头闻言一怔，道：“大人这是要将这样的异宝赠予那秦如玉去使用？”
李娟笑道：“不，我只是这一次想要尝试一下使用而已。如今的我，可谓一切胜券在握，就想看看，还有什么方法会让我死。
而以如今我的底蕴而言，若是这样推衍一番，出现的异常，我若避免又会如何，不避免又会如何。”
老柳头闻言顿时眉头深深皱起，接着他还是迟疑了一下，才颤声道：“大人，其实老柳有一个想法——”
“有什么想法你直接说——其实你不说我也知道，你是劝我不要这么去做是吗？
其实你也大可不必这么顾虑，虽然情况是这样的，但是这恰恰也说明，我不是知晓这种情况吗？
我既然知道，还说了出来，当然是曾经用过，而且还用过很多次。
既然用过，也用过很多次而没事，那么你又需要担心什么？
或者说你觉得，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没必要的，因为即便是真的出现了万一，那么——呵呵呵，你记得这种命运会有谁去承担？
会是我李娟吗？
这世间有多少个李娟？
这世间又还有多少个不知道自己其实是李娟的‘非李娟’？
所以，但凡有生死因果，我这命运天盘恰恰还有另外一种能力，叫做时空置换、因果倒置、移形换位。”
李娟说着，又莫名看了老柳头一眼。
老柳头顿时寒气直冒，立刻道：“大人您在说什么，老柳头……完全无法听懂。”
李娟有些遗憾，道：“看样子你还是听过就忘记，还是记不住这些东西，甚至是无法有半点儿参与机会。若非如此，其实很多事情你是很适合去办的。”
说着，李娟依然有些遗憾。
她又仔细的看了看老柳头，仔细的感应了一下老柳头的血脉和道统体系，各方面，她都已经打造到了极致。
应该来说，老柳头是可以契合命运天盘，然后帮她进行各种推衍，成为一个无比合格的工具人的。
奈何无论她和老柳头说多少次命运天盘的事情，等说完之后，这相关的信息，老柳头会全部的忘记。
半点儿都记不得。
开始的时候，李娟还怀疑，老柳头是不是假扮的或者是特殊的自保手段。
但是后面，经过了无数次的实验——
老柳头还是这样，一点儿都记不住。
哪怕是当时当场记住了，一旦因果被她说完，老柳头就会忘记。
这一点上，其实也暗中说明了，命运天盘的因果，老柳头的确是把握不住。
老柳头，不被华夏祖地的轮回体系认可！
这实在是可惜了。
对于李娟而言，她其实是愿意给予老柳头一个美好未来的，毕竟身边那么多的人，只有老柳头其实是最好用的。
低调，沉稳，办事非常的给力。
可惜……
终究是不被承认，是以在大方向上，他的前途终究还是没有前途。
最终……
李娟会给予他一个体面的死法，抑或者是帮他完成他的心愿。
李娟叹了一声，随即祭出了来自于那苍山悬崖上的命运天盘。
巨大的命运天盘，契合了六道轮回，形成了巨无霸的虚空通道。
这是六道轮回的六道，代表了真正的权柄，也代表了真正的底蕴。
只是这些，显然老柳头根本不懂。
李娟挥手示意，老柳头立刻恭敬的离开了。
而后，李娟才看着命运天盘，陷入了沉思之中。
实际上，之前她说的也并不是真相，什么模拟器其实都是假的。
没有所谓的游戏，也没有所谓的模拟器，有的其实就是真正的轮回。
只不过这种轮回，被李娟缩小化了而已。
缩小化到了意识与幻想之中。
是的，幻想之中。
在幻想之中开启轮回模拟，动用轮回权限，这才是真正的人生模拟。
只不过这些，李娟怎么可能说出去？
这自然是她最大的秘密！
而开启一次轮回，必定是有一个本我死去的，这相当于是一种献祭。
可这种献祭对于李娟而言，真的太简单应对了。
通过轮回体系，给予一缕本源给别人，然后让别人去献祭……
这就是后万萧的死法。
但是献祭了之后，那一缕本源的主人的命格命运就会被蚕食一部分并参与轮回。
这时候死的，就不是李娟，而是别人了。
就像是这一次后万萧死了，献祭了，但是却开启了一次人生模拟的机会。
这个机会，如今就落在了李娟的手中。
此时，李娟想要做的，就是人生模拟。
什么不敢，什么忌惮，其实都是没有的。
因为模拟从来都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可惜的是，她如今太强大了，所以自身参与的模拟，每一次都是无敌。
尽管其中细节会有差距，但是却不会遮蔽结果。
而通过这些人生模拟试错，她走到了如今这一步。
如今再次模拟，损耗巨大，她累积了很久，但是还是差点儿东西。
这点儿东西，在苏忘尘的身上剥夺了过来——这恰恰就是其自斩的一缕本源。
至于说苏忘尘夺舍苏叶去闯记忆禁区的事情，这件事之前她并不知道，但是在共通的瞬间，她就知晓了。
当然，李娟也并不知道她所知道的，恰恰是苏离希望她知晓的。
也是如此，她反而更加的自信了起来。
如今，有了模拟的机会，在这样的环境里，她当然不会再藏着掖着，当然会尝试着再次的模拟一番。
……
李娟开启了命运天盘，将后万萧衍化出来的命格本源结合苏忘尘那一缕本源祭出，引动了轮回，完成了能量的提供。
随后，她开启了特殊的人生模拟。
【阙德和风浅薇论道，阙德被说服加入了洪荒皇族。】
【你察觉到了阙德的变化，却没有参与，也没有掺和其中，反而是搅乱了浑水，以至于三清之鬼盯上了你。】
【你和三清之鬼之间终于还是开战了。】
【你赢了，三清之鬼破道之后，选择融合掉了三清界主，通天塔大位面天道规则世界开始崛起，蜀山完美世界开始崛起。】
【你反向抄底，你又赢了。】
【倩女世界成功晋升，时间轴被修复之后，时光神女契合合道成功。】
【你被影反向枷锁住了，颖皇崛起，颖皇上位了。】
【苏离脱离了月光宝盒的枷锁，没有了月光宝盒限制他，他丢失了皇族轮回权限，得知魅儿实际上并不存在而只是活在他记忆之中的聊以自我安慰之后，他自杀了。】
【苏离死了。】
【黑暗归墟异兽莫名降临。】
【你死了。】
……
李娟怔然半晌，看着这莫名出现的人生模拟，久久不能平静。
这是最可怕的一种模拟结果。
结果就是——她从来没有出现的结果！
她，竟然死了！
如同一语成谶！
这实在是……
无法想象。
之前她和老柳头说每一次模拟，都会以死亡为结局，结果现在就应上了？
关键是——这其实只是她虚构的谎言而已。
这一刻，李娟慌的一批。
模拟器的恐怖，她还是有点儿逼数的！
可是这结果……
“现在发生到哪一步了？”
“阙德和风浅薇论道，两人搞上了？”
李娟狐疑，脸色颇为的阴晴不定。
这一刻，她的确是有点儿慌，有点儿不知所措了。
原本一切尽在掌控，可此时出现这样的人生经历，她觉得一切已经失去了掌控。
“我能被影反向枷锁？”
“这是不是一个问题？”
“会不会恰恰因为我忌惮影，反而打压，以至于事情暴露，被三清界主怀疑，他们反向将影加强了？”
“我对于颖皇和影的掌控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那么是三清之鬼在搞事儿？”
“鸿蒙研究基地是在弄什么？沙壁吗？”
李娟的心态有些受到了影响。
但是沉思了很久之后，她决定，阙德的事情她不再过问，也更不会去搅浑水了。
有一点其实没错，这一次她本体出手了，而且还断了月光宝盒的因果，的确是失去了对于苏离的限制。
而之所以如此，恰恰是因为她觉得她已经知晓了苏离的所有底牌和底蕴，已经不需要暗中的监视了。
“不行，还是得攻心，暂时让苏离有所寄托。”
“还有……魅儿怎么可能是不存在的？”
“精神上的幻想？聊以自我安慰？”
“这怎么可能？”
“这什么模拟，第一次让我如此懵逼。”
李娟忍不住都有些吐槽了。
想了想，她还是决定，选择进行沉浸体验。
沉浸体验，以她的底蕴而言，倒是可以体验一定的时间。
但是只是报告形式的结果，和沉浸的体验损耗可是不同的。
这种损耗，李娟也是非常舍不得的。
毕竟之前消耗的可是苏离的底蕴，如同花男人的钱，她是丝毫不心疼的。
什么爽什么开销巨大，她就朝着什么花。
可是花自己的，她会很舍不得——毕竟每一份底蕴她要累积，还是非常不容易的！
而且作为蜀山完美世界这个特殊的存在，底蕴消耗上也绝对是一个大户，虽然她也一直借助于别人的腰包来帮自己办事儿，可她自己也必须要投入。
不然，对于这个世界没有投入的话，光是轮回权限掌控，是远远不够的！
这一点，在苏离对于轮回权限的抢夺上，实际上李娟已经吃了一次亏。
苏离的无为而为的付出，那种大爱，拉住了华夏祖地族人们的心，得了民心，在古代就是得了天下。
这就是付出。
她若是不付出，很快这权限就会不稳——哪怕她即便是真命天子也一样。
古代皇权，翻车的真命天子还少了吗？
也是如此，她同样是需要付出的——付出少点儿没有关系，但要付出。
而对于一个世界而言，付出少点儿？
哪怕是冰山一角沧海一粟，那也是庞然大物啊！
李娟有些肉痛的选择了她临死前的体验。
仅仅只有刹那。
但是这样的体验，恰恰其实也是最为损耗的。
对于李娟而言，死亡体验，才可以让她更加的能冷静的直面死亡。
之前的模拟，她还真就没有真正的死过。
这一次却在模拟器中——死了！
实实在在的报告死亡，这是做不了假的。
她的一切来源于命运天盘，自然也是知晓，这东西能力极强。
沉浸式的体验开启，李娟的情绪微微有些起伏。
但是很快，她就恢复了镇定和冷静。
接着，眼前一黑，她的眼中，苏离双眼死绝一片，静静的漂浮于虚空。
当他的双眼绝望，这世间再也没有生机，也没有了希望。
所有点亮的希望，全部在这一刻彻底的黑暗。
黑暗完全降临之后，李娟才发现，真正的黑暗，远远覆盖了她所掌控的所有黑暗。
黑暗如渊，漆黑如墨。
黑暗之中，苏离身上的光彻底黯淡，最终炸开化作一片绚丽的烟花，稍纵即逝。
在苏离死亡之后的刹那，黑暗降临之后，一只更加黑暗的巨兽，其睁开了硕大无比的血色巨眼，双眼锁定了李娟。
“轰——”
天地轰鸣，神秘的雷光炸响。
李娟只觉得脑袋轰鸣，头皮发麻。
随后，不论是命运天盘还是她自己的脑袋，都在这一刻被黑暗巨兽的血眼喷出的血光击中，一击必杀。
她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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