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牌只得使用一月,一月后每月需续交五十元珠方可在城池走动,此牌若是遗失,需要交两百元珠方可补办。”
郑菀瞠目结舌地听着这另类的抢钱之法,每月还需交五十元珠,补办两百元珠,这帮仙人当真是一点儿都不仙风道骨,铜臭得厉害。
她问:
“凡人便不需要交?”
“自然。”容长脸理所当然地道,“他们如此穷酸。”
“行了,出去罢。”
看郑菀发愣,她还好心提醒了一句,“两月后,正道各大宗门会在各大城池招收新弟子,你如能入了宗门,自然会由宗门人替你消去黑户。”
郑菀这才露出个真心实意的笑容:
“谢谢仙长。”
郑菀收好东西,转身欲走,却见那容长脸突然叫住她:“小修士,我辈修士与天争道,情爱之事也勿强求。”
郑菀早便看出这人虽长得刻薄了些,性子却是极和善温柔的,她点头:
“恩!”
容长脸看小修士破涕为笑地走了,才对着后方道:
“好戏看够了,还不出来?”
“大姐,”李司意一脸若有所思地出门,“小师弟确实在之前去了凡人界一趟,莫非”
容长脸眼一瞪:
“旁人些许事,你还是莫说了,东西拿来。”
李司意将东西给了亲姐,还是打定主意去找小师弟探个究竟。
那边郑菀与人告了辞,再去城门,果然顺利通过了。
郑斋、王氏和李锦便在城门不远处等,一副忧心忡忡之样,见她来,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
“菀菀,我方才打听过,城内不许打斗,只是神物都需一种叫元珠的东西。”
郑斋揩了揩额头,头顶的太阳晒得他密密出了一层汗,几人在凡人界的时候已是深秋,身上裹了裘衣,此地却是盛夏,晒得人浑身发烫。
这郑家嫡长一脉的掌权者,在凡间也是享权势富贵的顶流了,没想到了此处,竟被钱财给难住,眼看样样都要靠女儿,心下便不免虚得很。
稷王也眼巴巴地看着郑菀,像待哺的孩童:“是啊,菀娘,我等无钱,这可如何是好?”
“无妨,方才我用东西与仙长换了一些,先找个熟路的问问。”
郑菀仗着自己是修士,随手拦住了个凡人问情况。
谁知倒把那凡人吓了一跳,白发苍苍的年纪,竟对着她直挺挺地跪下,不住磕头:“仙子,仙子饶命”
郑菀与郑斋瞧了一眼,不约而同地蹙眉,这等表现,只能说明此地凡人生活堪忧,仙凡怕是差距甚大。
“无妨,老丈,我只是问些事。”
郑斋俯身搀了他起来。
他在凡界算得上权柄在握,可此时和声细语也挺有一套,老者被他安抚住,道:
“仙子有事,老朽自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那你今日便做我等向导。”
郑菀想了想,试探性地将方才被人弃之如敝履的玉蝉取了一个出来,“这便作你的工钱。”
原以为又是被人唾弃,谁知白发老者竟是千恩万谢地接过来,当真老老实实地做他们向导了。
老而不死谓之贼,这老者当初说跪便肯跪,以凡人身份在这座城里活了这许久,自然是有些门道的。
他领着郑菀几人先去了八宝铺,郑菀将樱露换出去大半,买了地图、租好房屋,甚至还买了两个凡人仆役做使唤。
老者看几人模样,猜度是异界客,便干脆将许多风土人情都讲了一遍,将几人听得是一愣一愣的。
凡人还是金银玉器,可到了修士,这金银玉器便不值钱了,要有元力的石头才行,最小的是元珠,一千粒元珠抵一块低阶元石,一百块低阶元石抵一块中阶元石头,一百块中阶,又抵一块上阶。
至于再高的,老者便没听过了。
当然,与修道界有关的其他,老者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倒是说到玄苍界诞生的孩童,三岁便要去城池中央的一块玉璧前照一照,看看有没有修炼的根骨。
郑菀登时便想起了自己的父母,她还顺便瞥了眼目露期待的稷王,道:
“像我阿耶阿娘这般大的年纪,可能照出来?”
老者一愣:
“倒、倒未听说能不能。”
凡人性命不过百,比起仙人动辄千岁的岁寿,他们实在太过渺许多事儿,兴许靠机灵能探知一些,但大多都是一知半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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