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树文没敢去?直接跑了?”燕雨问道。
“也对也不对,按照常理,当时那个会结束,支队就必须直接去传唤安树文,毕竟传唤对于公安机关算不上什么。实际上,要是真的传唤了安树文,我就麻烦了,因为我手头并没有证人。但,我知道事情没这么简单。安树文是代表,身份特殊,如果我们有足够的证据,传唤他倒也不难,后面再去补手续就行。但是,我们没有有价值的证据,如果想找他问话,是需要提前申请的。所以我知道,安树文即便敢来公安局,也需要一定的时间。这个时间,足够打草惊蛇。”
“你的意思是,你知道会上有内鬼,想通过内鬼传递消息给安树文,然后把他吓跑吗?”
“当然不是,我的原意是打草惊蛇,当时我已经申请了一些技术手段,希望在打草惊蛇的前提下,对安树文身边的人进行监控,进而发现新的证据。当然,打草惊蛇必须依靠内鬼,所以开会的时候,除了老岳,其他所有人都以为我手头有证据,毕竟这种话谁也不能乱说,我是个公认很正直的所长,我公开说这种话,是要负责的。可是,我没想到,当时孙支队居然也有问题。所以,我申请的技术手段,孙支队全部都知道,毕竟需要他批准。孙支队真的以为我手头有足够锤死安树文的证据,于是,他把情况跟安树文说了,安树文跑了。当我知道安树文离开的时候,其实我也算是赢了一半,因为这样强大的敌人算是少了一个。”
“我懂了,后面你被提拔,也是因为在这件事发生之后,你不再追究了。”燕雨明白了。
“是的,但是因此,我也被支队不少人瞧不起。他们觉得,是我最后按住了所谓的‘证人’,不让证人说话,以至于没有传唤安树文,并且让安树文跑掉了。但作为交换,也为了堵我的嘴,我居然到了这里,”严支队道,“也正因为这些事情,让李梦对支队极度不信任,所以他最后选择了那么极端的手段处理问题。李梦去监狱,可不仅仅是为了查那些已决犯,也是为了找安树明的问题,想通过安树明找安树文的问题。可惜,李梦几乎见不到安树明。”
“严支队,”燕雨道,“我觉得他们可能也不会这么容易被骗,所以,有没有一种可能,当天晚上,安树文可能还真的被人看到了?比如说看到了一个恍惚的人影?所以,这个案子,是不是可能真的有人证?”
“你说的这个逻辑,我其实是想过的。毕竟一开始,我只想打草惊蛇找新证据,没想到能把他吓跑。后来,我也尝试着去找这个可能存在的证人,但我无人可用。我这个支队长,算是最没有权的支队长了,那些好警察,多多少少瞧不起我,那些可能有问题的,我还不太敢用。即便是到今天,孙局都被抓了,我们支队依然有不少人觉得,我会落入孙局的后尘。”
“老岳这一走,你更是不敢说了,也就李大队一个人敢用,也是够难的。”
“实际上,李大队我也不敢用,如果他和我走得太近,对他可不好。所以,很多时候,我都和他反着干。我在支队,可以安排日常的一切工作,但就是当初这个证人,我不敢安排人去查,只能自己偶尔去走访一下,但你们也知道,我太显眼了,认识我的人太多,我之前还是辖区派出所所长,我要是去查被孙局知道,他会怎么想?”
“也不能一无所获吧?”陆令看着严支队的样子,似乎发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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