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钰君梗住,这种事情谁敢说错。车上众女都陷入沉默,唐师师见她们终于消停了,轻嗤一声,继续闭上眼睛补眠。
唐师师表现得大义凛然,等闭上眼睛后,她内心里长长叹了口气。
她当然做错了,要是早知道认错了男主,打死她都不会和靖王举报刺客。唐师师悔得肠子都要青了,偏偏不能说,还得表现出高兴。
就很糟心。
她们的马车又走了四五天,终于抵达西平府。
西平和金陵截然不同,金陵水乡温软,浮金饰玉,处处帝王气象,而西平一进城,就能感受能一种无声的辽阔肃穆。
那是长年开战的城市,才会有的肃杀感。
守城的将士早就知道京师送了美人过来,核对身份后,便冷着脸放他们通行。穿过城门后,车上所有女子都静默了。
虽然没看到,但她们已经感受到街道上的气息。此刻,无论是周舜华这种公府小姐,还是纪心娴这种知府女儿,都明确意识到,这里,和她们过往的环境截然不同。
她们不再是养尊处优的闺阁小姐,而是成了边疆藩王府中,一个微不足道的侍女。
马车停了停,似乎有人出来核对,又过了一会,外面传来卸门槛的声音。
唐师师知道,她们到了。
几辆马车次第停在二门,冯嬷嬷换上了正式的衣服,清了清嗓子,肃声道:“靖王府到了,都出来吧,不要误了给王爷请安的时辰。”
毫无疑问的,这次又是唐师师第一个下车。众女排成一列,唐师师跟在冯嬷嬷之后,双手交叠,垂着眼睛去正堂给靖王请安。
往常唐师师十分执着于站在人前,但是这次进门前,她顿了顿。
等一下,见靖王?
还不等唐师师想好,正堂已经到了。唐师师硬着头皮,进入正殿,她进门前飞快地瞥了一眼,当时眼前一黑。
最中间的正座上坐着上次所见的那个男子,正是靖王赵承钧。下首处,还坐着一个十分年轻的少年。
不必想,必然是靖王的养子,世子赵子询了。
唐师师头皮都炸了,偏偏她是首位,想躲在别人身后都不成。她更深地低头,妄图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然而事与愿违,唐师师一进入,上首两个男子一齐向她看来。
显然,无论靖王还是世子,都认出来这个让他们印象深刻的女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