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工作证,田甜知道这个便衣警察叫作袁行。以为他会带着自己去警察局,谁知袁行拿着她的包包,到了最近的保安亭,然后才由里面的人领着他们去了附近的公安局。
田甜不明白这个人原本就是警察,为什么要兜兜转转地让别人带路。进了公安局,袁行没有表示自己的身份,简单报了案,把小偷的衣着相貌大略说了,两人便离开了。
坐在咖啡厅里,田甜对面前这个清俊的便衣警察越来越看不透。甚至觉得,他在把提包还给自己的时候说起的话,不过是她的错觉而已。
向来对咖啡没有好感,小小抿了一口蓝山咖啡,田甜不得已只能打破沉默:“袁先生,关于我爸爸的案子……”
知道了庄平的事,田甜曾前去拘留所探望。毕竟她霸占了他女儿的身体,于情于理,都该去看看的。可惜庄平的案子太过严重,任何人不得探视。她只能留下一些衣物和吃的,让人转交给庄平。
那公司仓库里找出的毒品足足有上百公斤,法院判下来,庄平就算不是死刑,也得是无期徒刑。
从庄如夏的日记上可以看出,庄平为人古板,不像是为了钱财铤而走险的人。田甜没有钱没有人脉,对庄平的事根本打听不到什么消息。
从街上听到袁行的话,笃定的语气,刻意压低的声线。田甜觉得这人肯定知道些什么,只能顺从地跟着来了。
“仓库里搜出的是□□,庄先生是个规矩的生意人,很难从其他渠道得到这么一大批的毒品,庄小姐以为呢?”袁行好整以暇地喝了口咖啡,慢条斯理地说道。
“爸爸他一定是冤枉的,再说,那批毒品的价值即使公司再经营十年都拿不出来的。”这也是田甜认定庄平是无辜的原因,那间小公司平日只会接外包的生意,怎么可能拿得出这么大笔钱来?
“庄小姐就没想过,庄先生很可能是跟其他人合作。”袁行笑了笑,神色柔和,在别人看来就像是跟田甜在轻声细语地倾谈,却不知两人探讨的是冷冰冰的案件。
“爸爸他不是个贪心的人,我们家的条件已经足够好了。如果他真的需要钱,去年就会答应让大公司吞并,每年得到一大笔可观的分红。”这是从日记上看到的,庄如夏对于庄平墨守成规的做法相当不满,两人还因此大吵一架,日记里洋洋洒洒地写了好几大篇抱怨的话,田甜对这事印象很深刻。
袁行的眼中掠过一丝赞赏,庄如夏只得二十岁,难得面对庄平入狱的事分析得有理有据,又神色镇定,这点倒是难得。“不错,这是个疑点之一。只是,庄先生为朋友担保的事,庄小姐知道吗?”
“担保?”田甜摇摇头,日记本上没有写,庄如夏肯定也是不知道的。“给朋友担保,对案件有影响?”
“庄先生这个朋友叫做孙宇,去年八月把大量资金投入股市,钱被套住了,又刚好遇上他的公司又周转不灵。”袁行不紧不慢地说着,仔细地观察着田甜的面色。“不得已,孙宇就找了庄先生担保贷款,可是后来没用在公司的周转上,而是又放进了股市,想要把套住的钱拿回来。”
田甜听了,皱了皱眉头。她对股市之类的没研究,一知半解的,也明白孙宇这样做根本就是自杀行为。赔了他自己的钱也就算了,现在还把庄平给拖进来。
“所以说,你们怀疑爸爸想要还上那笔钱,才会冒险藏毒?”
袁行点点头,忽然有些喜欢跟这个算是小女孩的庄如夏聊天了。一点就明,省了他不少精力。“暂时只是怀疑,法院还没有足够的证据给庄先生判罪。”
“现在要做的,就是找出孙宇这个人吗?”田甜把那杯苦涩的咖啡推开,又想到这玩意的价钱,又端起来灌了一大口。
看她像喝白开水一样地品咖啡,袁行看得一怔,尴尬地咳嗽了一声:“对,孙宇事发后就携款逃走,我们只找到一点蛛丝马迹,不能确定他的行踪。”
“然后?”田甜看着咖啡见底了,舔舔唇,总觉得这人突然对自己说那么多,肯定不会是好事。
见到她孩子气的小动作,袁行笑了:“孙宇最后接触的是一间叫嘉和国际的公司,主营对外贸易。两年前国外注资企业,规模中等,员工不足一千人……”
“袁先生究竟想说什么?”田甜不耐地打断他的话,早餐只吃了一点,留着肚子想要一边看电影一边填零食。现在喝了一杯咖啡,怪不舒服的。再让他啰嗦下去,连电影都得看不成了。
“那么,我就长话短说了。”袁行丝毫不在意,笑眯眯地道:“庄小姐,嘉和国际的总经理是个黑发蓝眼的外国人。”
田甜一愣,那个人不会是……
“这总经理的名字,就叫颜天昊,相信庄小姐不会陌生。”盯着她愕然的神色,袁行笑得更欢了。“为了庄先生,庄小姐不介意去把事情查个水落石出吧?”
这就是所谓的卧底?
田甜瞅了他一眼,半信半疑:“警局应该有更好的人选,我不明白袁先生为什么会选上我?”
袁行似乎知道她会这么问,慢慢答道:“第一,颜天昊的性向很正常,让一个女性接近他,远远比一个男性要容易;第二,颜天昊生性谨慎小心,改掉一个警员的身世和经历,难保以后不会被他查出来,倒不如让一个经历清白的人去做这件事;第三,与其让一个陌生人花费一年两年的时间取得他的信任,有庄小姐这个现成的救命恩人不是更好吗?”
田甜有点迷糊,却不是傻瓜。一听他条条框框的分析,就知道这个人不会是心血来潮地找上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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