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脑子里全是梅问情方才的模样,又因为用刀过甚,被魔蛇勾出来不小的邪性,竟然想起那时在马车上的那个吻——旖旎、清甜,她按着自己的后颈,那股压制感如同磅礴不见深处的海水。
贺离恨昏沉头痛,那蛛母被砍断的肢体飞速生长,暴怒着要洞穿此人,几乎在同一时间,胡掌柜手里的盒子猛地打开。
盒子内爆发出一股光芒,一个卷轴和一支笔飘飞起来,卷轴在空中凌空展开,那支笔在卷轴上飞快地写出:
“司天监巡逻使贰玖、叁拾,启封于晋阳道胡家客栈,已记录。”
“问题内容,怨魂蛛母表面对蝎娘娘臣服,实则心怀怨愤,是否属实?”
当这些字迹完整出现后,刚才还暴虐凶悍的蛛母仿佛被框在了一个无形的罩子里,她僵不能动,似乎一定要回答卷轴的问题才行,蛛母尖叫道:“绝无此事,你污蔑我!”
卷轴上的笔写道:“此为假话。”
下一刻,那只笔一挥,怨魂蛛母砍断后便又新长出来的肢体便被切断了一部分,飞过来化作那只毛笔尖上的墨。
鬼物凄厉地惨叫一声,似乎大受损伤。
毛笔继续在卷轴上写道:“问题内容,你身体里没有养着月郎妻主的魂魄,而是早已吃掉了她的生魂。”
“不,怎么可能,我没有……啊!!”
她的躯体又被切割了一块下来,化为更多浓郁的墨汁。
贺离恨被她的声音吵得头晕目眩,他扶着额头回了下神,被梅问情伸手扶了起来,正好瞧见这幅画面。
贺少侠生平少见这种东西,怔了怔:“这是……”
“朝堂的巡逻使,原来是这种东西。”梅问情揽着他的腰,任由贺郎靠在自己身上,“这玩意儿你应该熟悉啊,似乎魔修手里常见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