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长川此刻,犹如旅人在沙漠之中发现了绿洲,卷帘大将在猪圈里抠出了嫦娥,瞬间整个人就像是活过来了一般,他将那堵着角门的轿夫一推,飞奔似的跑了出来。
好似跑得慢了一些,就会被永远困在那个家里。
他跑得太急,撞在棺材的一角上,踉踉跄跄的,险些没有摔个狗啃泥,给池时同周羡拜个大年。
“殿下!你一定要为我阿妹做主啊!他们都疯了,为了所谓的脸面,竟然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马长川说着,直直地跪了下来。
屋子里一个穿着湖兰色棉衫的妇人急匆匆的走了进来,见到周羡先是一愣,随即朝着四周看了看,见今日年初一,街坊四邻尚未出来,微微松了一口气。
她咬了咬嘴唇,顾不得行礼,指挥着那几个轿夫又将棺材给抬了进去,待一切妥了,方才走了出来,“劳烦殿下进屋再细说,长川莫要大呼小叫。”
她说着,叹了口气,跺了跺脚,率先的进了角门。
池时同周羡对视了一眼,遂跟了进去。
马御史府上比池家还要再小一些,同那寻常的民宅并无太大的区别。京城寸土寸金,那高门大户动不动就占了一条巷子的,也不过是少数罢了。
自开了科举之后,每年都有许多,像马御史这般从外乡考来京城的小富之家。
一落座,那马长川便迫不及待的开了口,“昨夜大年三十,母亲十分忙碌,用过饭了之后。我同常睿……常睿便是我阿妹,我们乃是一母双生的。”
他说着,看了一眼停在堂屋里的棺材,瞬间红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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