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骗子就是骗子。那水山不过是一座寻常的山,不光没有什么贡茶,便是自产的茶,都比旁的地方逊色些……你父母接受不了打击,被要债的人给逼死了。”
“你在杭州,无处容身,才来投靠京城田家。”
池时说着,定定的看着田三儿,“杜春丽同戏班子里的师兄,情投意合,是契兄弟,有一回,他们两个人在街上搂抱,你打更的时候瞧见他们了。你觉得他们如同那个走漏消息的小倌馆一样,是罪。”
“李一总是喝得醉醺醺的,半夜方才搂着一帮子人,嘻嘻哈哈的回家。他这个人嘴巴大,好打听事情,又喜欢嘲讽别人。像是你家中出事之后,那些嚼舌根看热闹的长舌妇人,你觉得是罪。”
“再到周遇,你在银楼沏茶的时候,正好瞧见了他出卖消息。你以前住在田或家中,田或同周遇的父亲周山是同僚。是以你一早便见过周遇,知晓他的身份,一看便能猜到他在做什么对不对?”
“你觉得他就像是那个卖朝廷内部消息的骗子一样,有罪。”
“所以你杀了他们,像是一个没有用的废物一样,不去找正主,却是对无辜的人下手。还自以为做了什么了不起的事。”
田三儿面不改色的听着,时不时的点了点头,他像是在等待着什么似的,看向了池时,“我听过你的名字,阿时……你应该就是京城里最近很有名气的池仵作吧。”
“你怎么不接着说第四个了呢?我是为什么,杀死了漆耘凡的。”
池时嘲讽的看了他一眼,“你在想什么?凭你也配么?不要往自己的脸上贴金了。”
田三儿一愣,惊讶的看向了池时,又看了看周羡,“你们既然已经查到我家中的事情了,那么在今晚之前,便已经知晓了我是凶手,又何必做了这么一出戏来羞辱我。”
“你莫不是个傻子?”池时说道,“当然是小爷乐意!”
“辱人者,人恒辱之。”
“杜春丽同他师兄,两情相悦,虽然不容于世俗,可那是人家自己个的事,干你屁事?”
“李一嘴巴大又如何?嘴长在人身上,还不让人说话了。按照你的想法,我嫌它太黑,应该把它掏出来喂狗才是。”
“周遇亦是如此。就算他们有错,那也是他们的受害者去找他们算账,你算什么狗东西?”
田三儿一张老脸涨得通红,他激动的说道,“你知道什么?这样的人,就是该死。就是这种人,害得我家破人亡,你又怎么知道,他们没有害得别的人家破人亡呢?”
“我这叫做替天行道!”
池时闻言,冷笑出声,“那你怎么不继续替天行道,而像一只缩头乌龟一样怂了呢?因为你看见了,看见了有人模仿你的杀人手法,杀死了漆耘凡。”
田三儿身子一震,快速的低下了头去。
“你不用否认,那天夜里,你去了那附近打更,因为那天晚上,你本来要在那个凉亭里,杀死同漆耘凡见面的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