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乱步必须戴上社长送的眼镜才能使用一样吗?我也要用社长送的封印物封印自己的力量,才能捍卫世界的和平?”小姑娘举一反三。
福泽谕吉一时语塞,随即抱着哄一个孩子是哄,哄两个也是哄的念头,用自己这张一看就是绝不会说谎之人的庄严面相点头:“没错,就是这样。”
枝枝懂了,作为正义的使者,她一定会好好守护同学的贞洁。
哪怕眼前的男人如此不检点,她也要坚守底线,捍卫他的贞操!
“拔剑吧!”雪见未枝随手从地上拾起一根树枝剑指真田弦一郎,“邪恶的风纪委员势力,吾等不能纵容尔等迫害世界和平的可怖举动。想要破除封印,除非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入学国中第一天,真田弦一郎发现自己老了。
他竟完全无法理解现在的流行,这个人的脑子里究竟在想些什么?
茫然但剑道修行刻入骨髓的真田弦一郎从地上拾起一根树枝,在小树林里和雪见未枝乒乒乓乓地切磋了一场。
五分钟后,神清气爽的少女背着小书包哒哒哒走了,徒留风纪委员一人在小树林怀疑人生。
不能怪真田弦一郎怀疑人生,他的剑道是身为警视厅警部的爷爷亲手教的。老人家在警界出生入死,修得的剑道自然了不得,真田弦一郎自习剑来就没输过几场。
然而,雪见未枝的剑术是福泽谕吉手把手带出来的。
在她无法掌控名为“咒术”的力量的幼年,剑道是福泽谕吉教给她的保命技,那是真正的杀人术。
杀的不是人,是由人负面情感诞生的、恐怖又强大的咒灵。
也难怪雪见未枝一直对剑道部的部活兴趣缺缺。
要她一板一眼的修行,还不如做两套广播体操实在。
“要不是剑道部部长说服真田君用风纪委员免责特例和我打赌,我才不会上他的贼船。”
雪见未枝对幸村精市说:“我知道为什么真田君一定要打败我一次不可。这个斤斤计较的男人想抓我写检讨很久了。”
铁面无私黑面神,三年只能看着违规特例在眼前横行霸道却不能把她扭送教导主任办公室,他不甘心呐。
“所以,枝枝是因为弦一郎怀疑自己吗?”幸村精市将浆料倒入模具,放进烤箱定时。
“不是啦。”雪见未枝盯着烤箱内澄澄的黄光,“手下败将罢辽,能打败我的只有我自己——和我不按常理出牌的监护人qaq”
“福泽先生吗?”幸村精市回忆起家长会上见过的严肃古朴的男人,一身凌然正气震慑全场,连班级中最能闹事的不良少年那天都像哑巴一样贴着墙角走路。
“社长告诉我,有一所专科学校向我发来了入学邀请。”雪见未枝趴在料理台边,烤箱的暖光照在她脸上柔软的绒毛上,整个人像一只懒洋洋摇着尾巴的小猫。
“治君说专科学校入学可能不会要求数学成绩,很适合我——我的数学有这么差吗?”
有一说一,确实,惨不忍睹。
国木田独步一半的压力来自太宰治,另一半来自你的数学成绩。
“……你明年不读立海大?”幸村精市轻声问。
他和雪见未枝有三年的奇妙友谊,知道她虽然中二满满却是个乖孩子,不会拒绝监护人福泽谕吉的要求。
“不知道耶。”雪见未枝打开烤箱,没戴手套从烤箱中拿出那盘齁甜齁甜人类不能承受之甜的小布朗尼蛋糕。
高温让旁人戴着厚厚料理专用手套的手都隐隐作痛,她直直触碰黑焦的烤盘,像是毫无知觉。
“社长说今天专科学校的老师会来横滨和他面谈。”雪见未枝咬了一口蛋糕上的草莓,在幸村精市十动然拒的眼神中遗憾放弃自己分享“美食”的计划,“好像是我未来的班主任?不知道是怎样的人。”
“是吗……”幸村精市若有所思地点头,他看了一眼少女吃草莓吃得湿漉漉的指尖,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干净的手帕递过去。
“不用啦。”雪见未枝吮了吮指尖上的水滴,轻快地说,“手帕弄脏了很难洗,谢谢你。”
“不需要你还。”他声音很轻。
气氛突然寂静,雪见未枝侧头看向与往常似乎没什么不同的幸村精市。
人美心善,是她的friend没错。
“你真的不吃吗?”想来想去,她觉得幸村精市是在用手帕的事情暗指对她吃独食的不满。
就好比枝枝与乱步在社长的眼皮底下分巧克力。乱步为了向社长展示自己身为兄长的成熟帅气说出“枝枝先挑”的谦辞。
但如果枝枝真的把乱步最喜欢的口味挑走,一个不给他留,他必然会气成河豚一天都不和她讲话。
真正成熟的好孩子枝枝会主动把乱步喜欢的给他留下,她一向善解人意。幸村精市不也是一样的吗?身体想吃,嘴巴却很不诚实。
少年人的自尊心嘛,她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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