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本人就坐在床边,衬衫敞着,露出里面白皙精瘦的胸膛,他在……换衣服。
不,确切地说是在换衣服的过程中想事情,想着想着就忘记了继续换,坐在那不动了。
这场景有点尴尬,她显然不适合进去,她闭上眼强迫自己忘记刚才那一幕景,转到看不见里面景象的角度抬手敲了敲门,语调平静道:“施医生,晚餐做好了,可以下来吃了。”
屋子里好一会没声音,等她以为他没听见正要再说一次时,他微凉的声音传了出来:“谢谢。”
盛一诺松了口气,转身下楼,由于背对着身后,所以她没发现原本坐在床边的施夏茗此刻正站在门口,透过门的缝隙目不转睛地望着她,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握着拳。
其实他脸上没有任何情绪反应,一直很平静,但他心里有反应,面对内心的挣扎和面前的一切,他不会表现出愤怒,可他会感觉疲惫,头疼,这种讯号告诉他,他在难过。
他刚刚阻止了自己一个非常愚蠢的冲动,那就是找她质问。他对她存有非常复杂的感情,有时候他会想出车祸是她的报应,可又内疚她出事和他有关。同样的,他又很愤怒,为什么他要记住一切,并为此挣扎,但身为始作俑者的她却可以这么轻松地度日。
片刻,施夏茗下了楼,来到餐厅和盛一诺一起吃饭,他很安静,只字不语,周嫂怕孙子在这里吵到他,前来询问是否可以早点离开,得到批准后带着孩子走了,别墅里只剩下他们两人。
有了相对安静的空间,盛一诺便打算将之前的想法付诸行动。她等施夏茗吃得差不多的时候,放下碗筷缓缓道:“施医生,有件事我想跟你说一下。”
施夏茗不置可否,盛一诺见他没反对,便继续说了:“是这样的,之前我和胜景酒店的老板薄明偶遇,他让我回去上班,等我告诉他我确定要回去的时候,他跟我说了一件事。”顿了顿,她压低声音道,“就像你说的,我这次回去成了服务总监,他告诉我,我是因为做了他弟弟和明月的媒人才拿到这个职位的。”她咬了咬唇,一瞬不瞬地凝着他说,“真的是这样吗?你应该知道事实吧?如果真是这样,不管你要多讨厌我,我都无话可说。”她放慢语调诚恳道,“施医生,对不起。”
施夏茗忽然觉得很可笑,曾经等了那么久的对不起她终于肯说了,不再执拗地不承认了,他却并没感觉到半分高兴。就好像本来他还怀有一点“可能真的有误会”的想法,现在完全被否定了,她坐实了坏人的身份,他没办法再为她辩解了,他反而没觉得释然。
盛一诺静静观察着施夏茗的表情,心里回忆着薄明的说法,他说明月和他弟弟其实早就互相爱慕,她只是顺水推舟,可看样子,不管事实是不是如此,施夏茗都受到了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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