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这张脸庞,似与那朵花重合。
沈朝云剑尖往前进了一寸,剑刃刺入柔软的肉里,女子闷哼一声,嘴角立马就溢出血来。
他嘴角也溢出血来。
沈朝云却似无所觉,剑尖继续一寸寸向里,女子那层柔软的皮肉便似不堪一击的脆纸,她身体渐渐颤抖起来。
沈朝云脸白了一瞬,执剑的手背上青筋浮起了一点儿,却还是如常握着剑柄往里,好像那刺的一块,只是块铁,他不会感觉到疼,也不会死一样。
而作为被剑尖指着的对象,扶璃忍不住暗骂了句变态。
寄生藤和宿主的关系,是比世间所有关系都更紧密的,连疼痛都共享--换言之,她有多疼,他就有多疼。
他在挖她的心,相当于在挖自己的心--她真身草木,挖心不会死,可幻化的这具身体却是真实的,所以挖心的疼痛却是一点儿不会少的。
扶璃痛得想打滚,或者去地里埋一埋,可抬头看这人,就跟冰做的人一样,除了脸白了一点、嘴角流了点血,竟一点异样都看不出来。
扶璃更难过了。
眼泪不听话地掉下来:“解不了的,菟丝子若与人结契,便是一生一世的事,解不了的…”
沈朝云没吭声,剑尖还在继续。
扶璃痛得快抽搐,只道!“你若不信,现、现在…呜轻点嘛好痛的…”
她抽抽噎噎、断断续续地道:“你现、现在在把手放胸口、感受下…你、你的心上面可、可…缠着我的藤呢…”
沈朝云目光落到她泪上,像是好奇:“你哭什么。”他问。
扶璃:“你被人挖心你不哭啊!”
“不哭。”
扶璃:…
冷血!
变态!
她呜呜地哭。
随着剑尖越来越深入,沈朝云嘴角溢出的血越来越多,他却似毫无所感,扶璃感觉自己都被捅透了,他才收回剑尖,淡淡道:“果然无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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