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嘴上喊他哥哥,可他们没有血缘关系。
秦毅和她,甚至还没有老家那个从小和她一起长大的邻居哥哥关系亲近。
很多事情其实都能想通的,但该难过的,还是会难过。
秦毅隔三岔五的会给家里打一通电话,不过都是打给周琼。
夏纯吟的手机从来没响过。
他会询问周琼的身体状况,让她注意休息。
偶尔周琼会主动和他提起夏纯吟:“小朋友长高了不少,你什么时候回来看看?”
周琼的手机没开扩音,可夏纯吟还是听到了。
他说的那句:“下次吧。”
人和人分别之前,都会事先说好下次见面的时间。
可在夏纯吟看来,秦毅这句下次吧,不过是他用来敷衍的一句话。
他根本就不想知道。
她小的时候养过一只猫,她很喜欢那只猫,睡觉也会抱着它一起。
后来有一次表姐来家里做客,那只猫就黏上了表姐。
喵喵叫的让她抱,表姐走的时候,它甚至还咬着她的裤腿,不许她走。
后来亲戚们就笑着调侃夏纯吟:“你看你养的猫这么喜欢你表姐,要不就送给你表姐算了。”
表姐也说:“对啊,猫这种生物本来就高冷,它现在和你不亲以后也不会和你亲,反而还容易跑,你要不干脆送给我。”
那是第一次,夏纯吟体会到被遗弃的感觉。
很奇怪吧,这种感觉,竟然是从一只猫的身上体会来的。
猫最后还是被表姐抱走了,晚上的时候,夏纯吟偷偷躲在被子里,哭了很久。
她是被爱意包围着长大的,家人亲戚都喜欢她,宠着她。
但她也是最容易被忽视的那一个。
因为觉得她什么都有了,所以少点其他的,也不算多大的事。
风有点大了,刮在人脸上生疼生疼的。
夏纯吟把半张脸都藏在围巾里,企图暂时抵挡一下这锋利的寒风。
生长环境真的很重要,对于土生土长的北城人来说,这里的气温似乎还能忍受。
至少唐澄澄就不会像她这样,被吹的受不了。
她垂眼去看手里的身份证,证件照一般都特别丑。
夏纯吟的是在学校照的,身上还穿着校服,头发全被薅上去了,表情茫然的看着镜头。
唐澄澄看到她的身份证照的时候笑的直咳嗽。
后来夏纯吟也要看她的,她支支吾吾的不肯拿出来,虽然最后还是给她看了。
比夏纯吟的好不到哪里去。
唐澄澄说就没有人的证件照能拍的好看的。
是有的。
夏纯吟拿着他的身份证,轻轻放进掌心。
秦毅的证件照就很好看。
很多时候她都会有些遗憾,错过了他最桀骜恣意的那段青春。
那个时候的秦毅还没有家庭带来的顾虑,和年龄到了,不得不面对很多事情的成熟。
野蛮生长,肆意散漫。
那个时候的他,应该耀眼的如天上月,海上星吧。
避开了修建的路段,夏纯吟绕的小路。
走到距离路口一小段的距离时,她看到了停在路边的那辆黑色suv。
路灯是昏暗的黄,浅浅的落在男人身上。
凌冽锋利的线条也被衬的柔和。
他略略抬起左手,薄唇咬上指骨处的香烟。
灰白色薄雾从他唇间吐出,随着料峭寒风腾升,随之消散。
他穿了一件白色的连帽卫衣,外面是件浅灰色的外套。
头发好像稍微长了些,额前的碎发都挡住眉毛了。
冬夜料峭,而置身于这料峭冬夜里的秦毅,似也被同化。
那股疏离与清冷仿佛与生俱来一般。
让人不敢靠近,靠近了都觉得是对他的一种亵渎。
真好看啊。
怎么能有人长的这么好看呢。
夏纯吟按耐住自己疯狂跳动的心脏,走过去。
许是听到动静了,他抬眼看过来,隔着暮色与她对视。
而后,掐灭了指间的烟。
他走过来:“怎么是你来的?”
“阿姨还在吃饭。”她把身份证递给他,“给你。”
秦毅接过身份证,抬手薅了薅她的头发:“听说最近被老师表扬了?”
她脸一红:“你怎么知道的?”
他轻笑:“你周阿姨就差没把你每天吃了什么,几点睡觉几点起床也一起告诉我了。”
夏纯吟脸更红了,声音也小:“周......周阿姨和你说这个干嘛。”
她的围巾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滑下来的,一边长长的吊着。
夏纯吟却浑然不觉。
“对啊,你周阿姨和我说这个干嘛呢。”他似在反问,语调也轻,手朝她招了招,“过来点。”
夏纯吟还有点懵,听话的过去。
她虽然个子长高了不少,但面对秦毅的时候,还是得抬头看他。
秦毅略微俯身,替她把围巾围好。
他摸摸她的脑袋:“好了,回去吧。”
夏纯吟站着不动。
他也就停下了开车门的手:“还有事?”
夏纯吟低头盯着自己的脚尖:“我生日那天......你会回来的吧?”
原来是这件事。
“会的。”秦毅说,“正好我那天也没什么事。”
哦,是因为没事所以才能回来陪她过生日啊。
夏纯吟点头:“路上注意安全,我先回去了。”
“嗯。”
秦毅并没有上车,而是看着她走进了小区,身影逐渐融入夜色中,然后才离开。
这里的安保做的很好,不用怕她会在路上遇到什么不测。
他唯一担心的就是,她这个笨脑袋,可能走个路都会摔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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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澄澄最近发现夏纯吟真的是刻苦异常,都差没头悬梁锥刺股的学了。
眼见着离期末考越来越近,班上时刻都被一种紧张的学习氛围给笼罩着。
在这样的背景渲染下,唐澄澄也不得不开始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全班唯一一个不为所动的大概就是傅尘野了。
不过论起专一,大概也没人能比的过他。
从夏天到冬天,他一年四季都趴在那张课桌上睡觉。
唐澄澄偶尔会和夏纯吟yy:“你说那张桌子要是拟人化了,会不会找到傅尘野让他对自己负责啊,他天天这么睡人家。”
夏纯吟很认真的想了想:“万一拟人化的是男的怎么办?”
唐澄澄笑的不怀好意:“那你觉得,傅尘野是被压的的那个,还是压人的那个?”
“我觉得我应该是压人的那个。”
傅尘野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过来,不光加入了她们的讨论,反而还给出了自己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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