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年也都是江效陪他。
周琼也不是不疼儿子，但她是个事业型的女强人。
鱼与熊掌不能兼顾，很显然，秦毅就是被抛弃的那条鱼。
但他也习惯了，反正又不是第一次。
江效打趣一般的调侃他：“要我说，你还不如把小桃子留下来呢，最起码年三十还有个人陪陪你。”
秦毅不说话，只是一个劲的喝。
他酒量可以，很少有喝醉的时候。
不时会有打扮性感的辣妹过来搭讪，对象无一例外全是秦毅。
他优越的外形在这纸醉金迷的夜店里简直就是行走的荷尔蒙源头。
打眼的很。
那些搭讪的辣妹无一笑容妩媚的来，骂骂咧咧的走。
敢过来搭讪的大多都是对自己外在很有信心的，可再美的天仙在秦毅这儿都没得到一个好的脸色。
江效说他简直浪费了自身条件。
“就你这身材长相不当个炮king真是亏了。”
话说完他就拍了拍自己的嘴：“我差点忘了，你是小桃子的未婚夫，得为她守身如玉的。”
秦毅抬眸看他一眼，江效识趣的把手放在嘴边，做了个合上拉链的手势：“行，我闭嘴。”
江效自个也有需求，他都多大了，总得给自己找个女朋友吧。
他从来这儿起就发现了个目标，清纯挂的，是他的菜。
刚要过去搭讪，手机不合时宜的响了。
他骂了句哪个傻逼这么扫兴。
直到看见屏幕上的人名时，不耐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唇角的笑。
“哟，小桃子居然给我发消息了。”
他把手机解锁，点开对话栏。
一字一句的念了出来：“新的一年里祝江效哥哥越长越帅，天天开心，新年快乐鸭~”
他乐呵道：“你说现在的高中生怎么都这么可爱，我光是隔着手机屏幕都能想像到她说这话的语气。”
秦毅没说话，眼睫微不可察的往上抬了抬，而后又低垂。
手指压着酒杯，轻晃了晃，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江效在这种地方的胜负欲似乎格外强，他追问秦毅：“小桃子给你发的什么？”
秦毅的头发长长了点，额前碎发都快挡住眼睛了。
他的瞳色是深棕色，在这夜店暧昧的灯光之下，越发有些晦暗不明。
他语气平淡：“没发。”
江效一愣，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
秦毅不耐烦了：“耳背就他妈去医院看看。”
他这一通火发的莫名其妙的，江效反倒乐了：“小桃子没给你发？”
他口气挺狂：“爱发不发，老子又不缺她这一个。”
也是，每次有个什么节日，秦毅的手机就没消停过。
他的那些追求者神通广大，不知道从哪弄来他的号码。
哪怕他经过上次被许要把号码曝光在网上以后，已经换过号码了。
江效没多久就和那个清纯小妹妹搭讪去了。
里面憋闷，秦毅拿了烟和打火机，想出去透会气。
外面冷，在下雪。
他就站在罗马柱旁，懒散的斜靠着，那张清冷英俊的脸被嘴里的烟燃烧时生起的灰白色烟雾弄的模糊。
他不时将手机解锁点开，看一眼安静的对话框，然后再烦躁的锁屏。
这个动作大概持续了十几次。
他觉得可能是信号太差了，于是把飞行模式打开又关上。
对话框还是干干净净。
朋友圈倒是挺热闹的。
全是在说新年快乐的，就连他远在大洋彼岸的母亲也罕见的更新了一条工作以外的动态。
下面是一张聊天对话的截图。
夏纯吟：
他把手机锁屏放回外套兜里。
闷头抽烟。
哦，所有人都发了，唯独没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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窈窈挂了电话以后，一直在和夏纯吟讲她的男朋友。
“他真的超级温柔的，我之前大姨妈来了肚子疼，他翘课去给我买布洛芬，我也是那个时候开始心动的。”
夏纯吟双手捧脸，一脸向往的感叹：“真好。”
窈窈问她：“那你呢。”
夏纯吟被她问懵了：“我什么？”
窈窈压低声音，小声说：“秦毅啊，你跟他发展到哪一步了？”
一提到秦毅，夏纯吟就挺挫败的。
“他有喜欢的人了。”
窈窈惊讶的占起来：“啊，有喜欢的人？”
大人们都在楼下看春晚，夏纯吟担心她声音太大，让他们听到，连忙让她小声一点。
确定楼下的人没听到以后，她才叹了口气，重新坐回吊床上。
“而且他们还认识挺久了，好像从初中开始就认识了。”
“没事。”窈窈安慰她，“那些小说里不都是这么写的吗，青梅竹马抵不过天降。”
“可是她长的很美。”
“比你还美吗？”
夏纯吟的确是窈窈见过的，最好看的女生了。
所以听到夏纯吟的话，她还是小小的惊讶了会。
夏纯吟对自己的长相其实没什么概念，毕竟这张脸她每天照镜子都会看到。
虽然唐澄澄经常说她和丛鸢的外表不属于同一挂的。
丛鸢属于偏温婉的长相，耐看，但是第一眼不如夏纯吟的惊艳。
她就是气质给她的长相加了分。
不过夏纯吟一直觉得这话是唐澄澄在安慰自己。
“比我好看。”
听到夏纯吟的话，窈窈为难的咬了口手里的牛肉干：“那就难办了。”
篝火晚会就要开始了，她们的话题暂时中断，两个人高高兴兴的下了楼。
正和自己几个老伙伴聊天的夏老爷子瞧见她们了，忙叮嘱道：“慢点跑，别摔倒了。”
夏纯吟站在玄关换鞋子，满口应下：“知道啦。”
烟火晚会之前还有歌舞表演，夏纯吟和窈窈手牵着手，混进人群。
欢呼声一阵接着一阵，她们也跟着鼓掌。
中间的篝火烧的很旺，似乎要将这黑夜也给照亮。
手机震了几下。
夏纯吟拿出来看了眼。
是秦毅给她发的。
她点开，上面却显示对方撤回了一条消息。
她好奇，发了个问号过去。
那边过了差不多一分钟才回复。
秦毅：
夏纯吟还挺好奇他发错的那条消息是什么内容的。
突然想到今天还没有和他说新年快乐，她和窈窈说了一声以后，就走到远点的地方，四周逐渐安静下来。
她这才拨通他的号码。
那边响了好几声才接通。
她喊他：“秦毅哥哥。”
低沉的男声只轻嗯一声。
草原的夜晚风很大，吹到脸上，有点锋利的疼。
她往脸往下压，同时将围巾往上扯。
半张脸被挡住，声音隔着围巾传出来，被过滤了大半：“秦毅哥哥，新年快乐。”
他语气不咸不淡的回了一句：“嗯，新年快乐。”
夏纯吟还想再说些什么，那边窈窈已经在喊她了：“小桃子，快过来，开始了！”
她忙应了一声：“就来。”
然后和秦毅说：“秦毅哥哥，我待会再给你打电话。”
说完，她就把电话挂了。
篝火晚会是每年都有的，一群年轻人围着篝火唱歌跳舞。
还有烤羊肉和热奶茶。
夏纯吟像一只冲破束缚的小羊羔子。
一旦开始撒欢就停不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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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琼是凌晨到的家，她怕把秦毅吵醒，开门的动作也很轻。
结果刚进去，就看到坐在沙发上睡着的秦毅。
客厅里的灯也是开的。
听到声音，他喉结空咽，缓睁开眼，坐直了身子。
周琼问他：“怎么不去房间里睡？”
他声音带着倦怠的哑，一边去拿手机一边问：“几点了。”
周琼看了眼腕表：“三点了。”
秦毅把手机解锁，通知栏空荡荡的，一通未接来电也没有。
周琼看他脸色不太好：“在等谁的电话？”
“嗯。”他语气生硬，脸色难看，“诈骗犯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