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在柴草间看了一圈,老警察盯着靠墙放着的铁锹和铁耙,李家在镇上没有农地,怎么会有农具?
老警察拿起铁锹瞧了瞧不动声色地问:“平时用来做什么?”
奶奶没跟来,给他们开门的红果上前解释,“铁锹是我刚买的,用来做煤球。”
“怎么还有铁耙?”
“也是买来做煤球,我不懂这个,买回来才知道买错了,所以今天才又去买了铁锹。”
老警察没再说什么,他站在井圈外围查看,没下井,后面又来了两个中年警察下井探了半天,最后他们给井盖加了锁,把柴草间也换上锁,贴上封条,据说要请县里的专业队伍来挖井底的泥沙。
邻居们看热闹都来围观问是出了什么事,红果奶奶在屋里没出现,霞姑红果不愿多说也都回屋了,但大家嘀嘀咕咕的互相传话一圈也都大概明白了怎么回事。
曾老太站在桂奶奶家门口,翘着双手得意洋洋地埋汰道:“八成在井里,我老早就说,谁家会给水井盖个房子?!就是有鬼嘛!”
她大儿媳妇关秀梅是个良善怕惹事的人,忙劝止:“妈我们回去吧。”
“我不回!要回你自己回!你怕什么!她孙女李红果敲了你们五千块,这么快就忘了?!软骨头一辈子被人欺负!李红果还害玉春丢了工作。”曾老太指着李家大门,“这一窝都不是好东西。”
“姜还是老的辣!高大娘您看人看得准!”顺嫂自从知道自己辛苦薅回来的石头是假的,上了李红果的当,而自己因为摔了石头还白白挨了安顺一顿打,一直忍着一口气呢,她在自家门口磕着瓜子,接茬道:“从上到下都坏透了!我就骂安顺当初去救那姐弟做什么!让他们李家绝后,那就是天收!”
“哎!”曾老太把尾音吊的长长的,有人跟她应和,她很高兴。
桂奶奶不爱嚼人舌根,她坐在屋前埋头补裤头没说话。
桂英也不敢说什么,她边收衣服边嘟囔了一句:“宗老师和我都在呢,后来吉叔他们也来了,顺哥不救也没事的。”
顺嫂一听可不乐意了,“桂英你这话说的,要你这么说,以后你家要遇到什么麻烦事,我和你顺哥可不敢帮!”
曾老太拉过桂英,“小姑娘不懂不要乱说话。姓李这家是什么好东西?她们还想赖上人家宗老师呢,也不看看自己孙女是什么货色,被人抛弃就跳井要死要活的玩意。人宗老师一家是美国华侨,看得上她?!呸!我说宗……”
“妈,快回吧。”眼看老太太越说越过分,关秀梅生怕老太太把宗炎买她家房的事抖出来,忙打断道:“等会儿玉春又得溜出去了。”
“她老娘在家看着呢。”曾老太就是不走,继续编排,“宗老师看上我们院里哪个姑娘也不可能看上她李红果啊,人家宗老师亲手把她从井里捞出来的,知道她是什么东西,这是多想不开才会娶个这样的?不过是给钱在她家吃个饭罢了,妄想把买卖变成金龟婿那就是当了皇帝想成仙贪得无厌呐!”
顺嫂应和道:“哎哟,谁不知道那老东西打得一手好算盘,谁娶她孙女谁是憨货!”
正说得热闹,宗炎回来了,他今天难得准时下班,结果一进西跨院就听见顺嫂在嘲讽他是憨货。
憨货一如既往只礼貌点了点头往里走,无视长舌妇们投来的“善意”目光。
此时红果正坐在窗下,院里人说的风言冷语她压根没听进去,警察迟早会把井里的尸骨挖出来,现在她只担心奶奶要去坐牢。
警察问过话后,奶奶一直在房间里没出来,红果盘算着要提前找好律师,不然后面会很被动。
霞姑完全不知情,她认为警察是被安红无理取闹叫来的,她给元宝剥了个刚煮好的土豆,问红果吃不吃。红果想吃的,她肚子饿了,才起身,就从窗户上看见宗炎回来了。
突然想起那幅画了大半的大姥神彩铅,完蛋,她刚才着急下楼忘把画收起来了,红果冲出门跟了上去,但还是晚了一步,宗炎先她一步进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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