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乔扒在门上,被他那么一喊下意识回过头来,刚才她可能还只是看见了个后背,现在可不一样了。
文乔屏住呼吸,语调极其尴尬道:“刚才其实没看见什么。”略顿,慢慢收回视线,十分坦白道,“但现在什么都看见了。”
陆觉非:“……”
太尴尬了,尴尬到都不敢彼此的眼睛,文乔说完话就赶紧走了,陆觉非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电话那头将他们对话听了个七七八八的宫徵羽情绪就更加微妙了。
等陆觉非反应过来,再要去应付电话里的人时,就发现对方已经挂断了电话。
“神经病。”陆觉非握着手机低咒一句,“该死的宫徵羽,什么时候打电话不行,偏要这个时候打,简直就是我的克星。”想到因为接这个电话没注意到文乔还在就脱了浴袍,还傻乎乎把她叫住让她看了个彻底,陆觉非就觉得会所准备的满桌子美味佳肴都失去了香味。
“早晚有一天得让你体会一下我的感受。”陆觉非黑着脸,有个计划在心里渐渐成型。
文乔离开会所的脚步略显匆忙,陆觉非的身体好像有魔力一样不断出现在她脑海中,长这么大除了宫徵羽之外再也没见过什么男体的文乔是真的有点上头。
她魂不守舍地上了出租车,回家的路上都还在纠结明天该怎么面对顶头上司。
完了,不能再想了,就这么一想,陆觉非肌理匀称的身体线条,那完全不输给宫徵羽的宽肩窄腰就再次出现在她脑海里,那画面清晰到让文乔以为他就在眼前。
鼻子有些热热的,文乔抬起下巴捂住鼻子,避免自己流鼻血。
艳福不浅。
她在心里默默评价了自己今天的遭遇。
不过……
宫徵羽为什么要给陆觉非打电话,还要问他在哪里?
看陆觉非的态度,他大概很少直接和他联络的。
应该是有工作要谈吧,除了这个还能是什么呢,文乔放下捂着鼻子的手,慢慢吐了口气。
当天晚上文乔做了个梦。梦里白纱翻飞,没穿衣服的陆觉非在白纱里走来走去,走得她心烦意乱。然后画面忽然翻转,变成无尽的黑暗,黑暗里她看见了自己,也看见了她的前夫。
梦里的宫徵羽在躺着睡觉,他好像很不安,长长的睫毛不断颤动,她半蹲在他身边,盯着他挺拔坚毅的鼻子,最终将视线落在了他削薄的唇瓣上。他在呼吸,胸膛起起伏伏,那片胸膛和最初出现在她梦里的陆觉非一样,是光着的。
文乔被吓醒了。
她抹掉额头的汗,觉得自己有必要喝点水冷静一下。
深夜,住宅楼下,路灯照耀着一辆黑色轿车,车子里的人也需要冷静一下。
宫徵羽没让代驾开车送他回家,而是让对方直接把他送到了这里。
代驾走后他就坐在车上这么耗着,既不离开也不下去。
文乔回来的时候满腹心事,即便距离他的车子很近也没发觉到他在。
宫徵羽看见她视而不见地走过去,他感觉到自制力在一点点崩溃,但他也不知道自己还能做点什么。像上次那样恼羞成怒,闹得不可开交,让她再警告他一次吗?
他曾以为自己的计划万无一失,以为自己早晚会得到想要的结果,但他漏算了一点,那就是文乔对他的感情无可怀疑,她在和他分开之后不会那么快对别人动心甚至不会再对任何男人动心,可那只是她而已,不代表其他男人不会主动追求她。
她那么好,在和他婚姻存续期间都不缺人追求,更别提是恢复单身了。
陆觉非……
他可真是,太可恶了。
凌晨时分,好不容易睡下的文乔被电话吵醒了,她不耐烦地摸出手机,皱眉看了看来电的人,按下接听键一字字道:“石阳,这个时间打电话,你最好是有很重要的事,否则就趁早找个地方把自己埋了吧。”
石阳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慌张:“乔姐,我也是逼不得已才给你打电话的,我找了我哥一个晚上,他电话打不通,人也不在酒店,公司里也找不到他,你知道他去哪了吗?”
文乔心里咯噔一下,觉醒了七八分,她有点烦躁地说:“他去哪里我怎么会知道,他那么大个人了,还能把自己弄丢了不成。”
石阳着急道:“乔姐,我没跟你开玩笑,你又不是不了解我哥,他可从来没有这样过,他今天下午就从公司离开了,没回酒店,也不接我的电话,上面打电话找他也找不到,他从来不会影响到工作的,他肯定是出事了。”
文乔不耐烦地坐起来:“搞不好他是出去谈情说爱了,可能还和人家过了夜,怕你们的电话影响到他的节奏才玩消失的,你可别去自寻死路。”
石阳愣了一瞬,竟然好像被说服了:“乔姐,你别说了,我脑子里有画面了。”
文乔无语凝噎,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而这件事很有可能是真的之后,她脸色变得超级难看。
“去死吧宫徵羽!”文乔使劲踹翻了床上的小猪佩奇玩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