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回床边,抬手放在他额头上,感觉还是很烫,颇有些万念俱灰的感觉。
“为什么生病的人是你不是我呢?”她喃喃道,“如果是我,肯定不会让你来照顾,也就更不需要像现在这样为难。”
昏迷的人自然给不了她回答,她放空大脑坐在那,不知怎的,竟然就这么迷迷糊糊睡着了。
醒来时文乔有些分不清置身何地,等看清了周围的景象才惊觉自己居然在宫徵羽的卧室里睡着了。
她在心里骂了自己一句真是心大,想要立马起身离开这里,但好像有点困难。
她转回头,看向自己正前方,发现自己睡觉的时候竟然躺在了床上,身边就是呼吸平稳的宫徵羽。
她竟然躺下了,身上好像还盖着一些被子。
文乔整个人都懵了,这是她睡着之后无意识的行为吗?真是太让人不安羞耻了。
文乔猛地坐起来,因为动作太快太生硬,连带着宫徵羽也被她惊醒了。
感觉到有人在看着自己,文乔垂眸望过去,正对上前夫那双黑漆漆的眼睛。
现在时间应该不早了,窗帘的缝隙处已经感觉不到任何光亮了,整个卧室黑漆漆的,和他的眼珠一样。尽管如此,文乔还是可以透过黑暗中微薄的自然光分辨出他的表情。
这很神奇,有那么一瞬间文乔觉得自己只是在用心解读他的表情,其实眼睛是看不见的。
她跳下床,走到墙边,犹豫了一下说:“我要开灯了。”
床上的男人没说话,应该是听见了,文乔等了几秒钟就打开了灯。
屋子里骤然明亮,一站一躺的两人都不自觉闭了闭眼,等眼睛终于适应了光亮再次睁开时,文乔发现他们竟然十分默契地正注视着彼此。
一时无言,两人静静地四目相对,最后先反应过来的还是文乔。
她缓步走过去,拿起桌上的温度计,安静地替他量体温。
体温计很快显示了他现在的温度,虽然依然还处于发烧中,但已经降到39度以下了,这说明药有效果。
文乔松了口气,放下温度计后尽量语气平静道:“时间很晚了,你可以再睡会,我先走了。”
她转身要走,没走出几步就听见了宫徵羽的声音。
他太久没说话,嗓子哑得不行,低沉中带着悦耳的磁性。
“你不在这里照顾我么。”
他问得很镇静,好像一点都不觉得自己在奢求什么,文乔猜想他大约还没分清什么是梦境什么是现实,所以她转过身为他解读:“天亮石阳会过来照顾你,我已经喂你吃了药,你再睡一觉醒了会感觉更好,实在不需要我继续留在这里了。”
她说完话就继续要走,打开了卧室门,步子迈出去几步的时候,她再次听见了宫徵羽的声音。
“我做的那个梦是真的。”他轻声道,“我以为的现实其实才是个梦。对吗?”
对吗?对的,这话说得一点都没错。
文乔应该这样告诉他,但她僵直着脊背,别说告诉他这些了,她甚至连继续往前走的力气都没有。
“我好像有些清醒了。”宫徵羽继续缓慢地说,“鉴于我之前曾经搞错了什么是现实什么是梦,我感到很羞愧。”
文乔垂下眼眸,盯着客厅的地毯沉默。
“真对不起,是石阳强求你过来的吧?我其实没什么事,只不过是有些发烧,吃点药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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