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过水之后宫徵羽的病情得到了明显的缓解,体温慢慢正常了,除了还有点感冒症状外,基本已经没事了。
到了晚上,文乔照顾着他吃完药便开口道别,今晚是中秋节,她不可能呆在这里陪着他一起浪费,她得回家过节。
宫徵羽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他也不该在此刻还强求什么的,她已经对他仁至义尽了,但哪怕他理智里认为她走了才是正确的,还是无法就这么甘心放她走。
“我能不能……”他张口,却没勇气说出心里的话,苍白到能将青蓝色的血管看清楚的手攥着被子,话语的结尾生硬地转变成,“抱歉,我没什么要说的。”
文乔拎着背包,站在病床边注视着他,将他矛盾纠结的心看得清清楚楚。
其实他完全可以出院了,只是好像没人陪他回酒店,他自己也不想回去,所以就没提。
文乔想了想,终究还是觉得中秋佳节,放他一个人在医院度过太残忍了些,所以她思索了一下道:“我给阿姨打个电话,让她来照顾你吧。”
她口中的“阿姨”自然指的是宫徵羽的母亲,让对方来接他照顾他是此刻最好的安排,但现实是,在宫徵羽执意要和文乔离婚的时候,宫夫人就生了很大的气,决定不管他了。
可好像也不能将这个直白地告诉文乔,说了似乎就是在提醒她他做过什么令人发指的事情,所以宫徵羽闭着嘴巴一语不发。
文乔见他不拒绝,便拿了手机拨通了前婆婆的电话,以前都是叫妈的人,现在叫起了阿姨,宫夫人不习惯,她也不是很习惯。
“是这样的,阿姨。”文乔对着电话说,“宫徵羽生病了,现在在中心医院,目前情况已经好了不少,可以出院了,今天又是中秋节,可以的话您能不能来接他出院,让他回家过节。”
文乔觉得这要求对于一个母亲来说再正常不过了,可她得到的回答完全出乎她的预料。
“他病了?病得好。”宫夫人沉默了一会说,“是你照顾得他?这种情况下你还愿意去照顾他,文乔,我非常感谢你。”
文乔半晌才道:“感谢的话就不必说了,还是快点来接他吧。”
宫夫人又沉默了一会才说:“我不可能去接他,从他不听我的话非要和你离婚开始,我就和他断绝关系了,他以后是死是活都和我没关系,你别管他,我也不会管他,就让他自生自灭吧,这都是他活该。”
说完话宫夫人就挂了电话,态度果断坚决,文乔都惊呆了。
她睁大眼睛望着垂眸不语的宫徵羽,握紧了手机道:“阿姨她……有点事情,大约来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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