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怡满不在乎摇了摇头,“是去江南打架,又不是出嫁,有什么后悔不后悔的,搁哪里打不是打?走了。”
她说着,撑着伞朝着那保兴堂走去。
崔子更眯着眼睛,看着她的背影, 待到她了门前,方才轻叹一声,拍马而去。
那保兴堂里躺满了伤员,几乎挪不动腿儿,药味夹杂着血腥味儿,扑鼻而来。
坐在门前煎药的小童, 瞧见段怡来了,忙将蒲扇往腰间一插,说道,“先生在后头锯腿呢,有个军爷的腿坏了。先生下不得手去,叫贾先生同小王爷来帮手了。”
“我本来在后头煎药的,可太骇人了,给吓了出来。三娘不如等上一等。”
段怡收了伞,将它斜靠着放在了门前,“我不怕这个,他们三个都在正好,也省得我去好些地方寻他们了。”
她说着,径直地朝着后院走去,那小药童赞叹的目光,简直要将她的背灼烧出一个洞来。
“你倒是会来,这活都干完了,叫你躲了懒去”,段怡一进后院, 一身是血的祈郎中, 便一瘸一拐的走了出来,他拿着帕子擦了擦手脸,将外面的罩袍脱了去。
“生死有命,该做的都已经做了,接下来就看这小子的造化了。午食应该不用吃了吧,想来去你外祖父那儿,喝风都喝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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