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候,他们老阮家可是两个大学生啦!
至于自家大哥,早都被阮志文给忽略了,自家大哥那个脑子,去考试的话,也是考个棒槌出来。
下午阮家的人都去地里面干活,家里就只有阮绵绵和周秀英两人,不过,家里却没安静下来,一知青点的知青一波一波的来,最先来的是知青点的唐文斌,唐文斌是和程袁青一批来的知青,不过程袁青这人扎实肯干,很快就和七垭村的村民混到了一块。
唐文斌却是个文弱书生,手不能提就,肩不能挑的,来了七垭村好几年,却仍然弱的不如七垭村里面的大姑娘能干,他是被农村的生活给折磨怕了,做梦都想回城。
在听说老阮家以前那个傻丫头手里有个工农兵大学的名额时候,他简直要癫狂了,立马收拾了他在知青点所有值钱的东西不说,还给家里面寄了一封信,让家里人赶紧给他寄钱来,他需要疏通关系。
在家里的钱还没到之前,唐文斌特意把上次去县城买的一套白衬衫给穿在了身上,头发用着摩丝打的高高的竖起来,整个人都收拾利索了以后,就往老阮家去了。
唐文斌本就生的不错,这一捯饬,原本七分的给添到了九分去了,照着唐文斌这个条件,七垭村不知道有多少小姑娘对他芳心暗许的。
但是,他这人一直在忍着,他不想扎根农村,但是一年年的失望,他早已经没了当初的坚持,甭管扎不扎根农村,他要是能有回到城里面的机会,可以付出一切代价。
唐文斌来的时候,阮绵绵正坐在院子里面,喂着家里的两只母鸡,下午周秀英让她给老母鸡抓一些野菜叶子的时候,她惊讶的发现,这老母鸡好像格外的喜欢她呀!
她一来,老母鸡就挥舞着翅膀,咯咯咯的往她怀里蹦!
阮绵绵嫌弃!她一脸嫌弃的往后躲。
老母鸡毅力足呀!
我扑!
扑不到!
我在扑!
就这样你追我赶的过程中,阮绵绵硬生生的把要喂给鸡吃的野菜给嚯嚯没了,而老母鸡没吃东西,却比吃东西了更精神,老母鸡!它竟然咯咯咯的打起来了鸣来!
亏得阮绵绵接受能力比较强,不然非得被这两只老母鸡给吓死。
你说,你母鸡就是母鸡吧!
你学人家公鸡打鸣干什么??
那是你做的活?
你的任务是下蛋,好好的下蛋,知道吗??
阮绵绵絮絮叨叨的跟着两只老母鸡说这话,面前突然多出来了一个影子,她抬头望了过去,看着面前的人,她努力掉存着仅有的记忆,确定自己不认识面前这个大公鸡一样的小伙子,她疑问,“你是?”
唐文斌深情款款,“绵绵,我是知青点的唐文斌!”
阮绵绵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有话直说!”
唐文斌眼角一抽,他开门见山道,“我想要你手上的工农兵大学名额,我可以付出一切代价!”
阮绵绵笑的玩味,付出一切代价,是指精神上的还是物质上的,又或者是肉体上的。
这可值得深究了。
阮绵绵摇了摇头,“那个名额对于我来说也有用,不打算出手!”,之前赵国良说让张县长把这个名额给留着,如今这个名额还没下来,就意味着有变数。
所以不止唐文斌一个人打起来了阮绵绵手上工农兵大学名额的注意。
唐文斌神情怔松,眼神灰败,“真的没有任何机会吗?”
阮绵绵坚定道,“没有!”
“我愿意给老阮家做上门女婿!”,唐文斌深吸了一口气,说出了他最后的条件,他把自己给卖出去,他不要自尊了,也不管别的知青会如何看待他,只要回城,只要能回城,他愿意付出一切代价。
阮绵绵脸上闪过一丝复杂,“我今年才十六!”,按照前世这个年龄,她就是一个初中生。
唐文斌还想在说些什么,阮绵绵却直接挥了挥手,打断了唐文斌,“我手上的工农兵大学名额有用!”,顿了顿,语气婉转,带着几分提示,“不过说不定不久的将来,你们也可以回城的!”
“不可能的!”,唐文斌有些癫狂,他对着阮绵绵啐了一口,“给脸不要脸,有人愿意娶傻子,你该惜福了!”,若不是为了工农兵大学的名额,他又怎么会愿意给一个傻子做上门女婿!
说完,他怨毒的看了一眼阮绵绵,失魂落魄的离开了老阮家,阮绵绵不知道该如何来形容唐文斌的脸色,那是一种骨子里面透着的绝望,满怀希望后的痛苦。
本来对他还有一丝同情的,但是在他立马转变脸色以后,阮绵绵那一丝同情也消散的干净,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唐文斌不可交,这是阮绵绵的第一反应。
打发走了唐文斌,她悠悠的叹了口气,目光眺望着知青点那边,默默在心里念道,在坚持一年,明年就可以恢复高考,到时候他们这批被遗忘在乡下的知青就可以回到城里面了。
知青点这会原本应该都是在地里面干活的,但是这会屋内却热闹的很,七垭村还有四个知青,程袁青,唐文斌两个男生,还有两个姑娘,许童童和高悦,他们这四个算是比较年轻的知青,也是唯一熬下来,没有在七垭村结婚生子的知青。
他们前面有不少前辈,都已经在七垭村结了婚,生了孩子。
唯独他们四个,来的晚,也一直在苦苦的熬着,希望有那么一天,能够回城。
但是这么多年,他们的那一颗心,早都熬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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