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姒睫毛微颤着,怯声怯气地问,“主人不怪奴弄丢玉梳?”
他没回答,反倒又问她,“还疼吗?”
姜姒埋下头,低低道,“不疼。”
“你原没什么错。”许之洐拉起她,叫她坐在自己身边。触到他华贵袍子的那一瞬,姜姒的身子僵了一下,仓促着便往旁边避开。
许之洐眸子一暗,问,“为何避开?”
“奴不干净,不敢碰主人。”
许之洐便不再开口说话了。他阖上漆黑的眸子,嘴角绷紧了,一句话也不再说。
他总是折辱她是女昌女支,嗤笑她肮脏。可她真的觉得自己肮脏了,似乎又不是他想要的。
她的肮脏,是他亲手促成的。
不,若她乖乖听话,心里只有他许之洐一人,那便不是肮脏的。他讥讽她肮脏,是因为她的身子与心不属于同一人。
这样的人,自然不干净。
*
这日夜里,在燕王府,姜姒倒沉沉睡过去了。
她已经好久不曾睡安稳过,若是无人扰她,她便整宿整宿地做噩梦。若有人扰她,她便整夜都无法合眼。
她总是做噩梦,便总是害怕,因而睡觉时总是蜷着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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