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现在,她说起来都气的慌。
“陶奶奶多不容易,当时她都八十多了,身体也不好,硬是撑着把你拉扯到六岁,你去了南京后,一盛也费了心思把你培养的这么好,咱不是给别人欺负的。”
时光眼眶发热,有些东西在一点一点的释然。
她之前担心的,焦虑的,结果在爷爷奶奶这里一点都不是事儿。
时景岩揉揉她的脑袋,又给她揉揉眼角,动作亲昵,不过爷爷奶奶没深想。
奶奶问道:“那个丫头叫蔚来是吧?”时景岩点头:“嗯。”
奶奶说出自己的想法,“还有两天就过年,等明月从南京过来,我得让她去找那个蔚来。”
时景岩笑了,很无奈的笑,“奶奶,您被气糊涂了是不是?四婶会去找蔚来妈妈要说法?”
奶奶:“她不找谁找?我们家能吵架的又不讲理的,除了她还有谁?”
时景岩:“......”
时光:“......”
爷爷也是无奈,“行了,你就想到哪儿是哪儿。”
奶奶不服气:“什么叫我想到哪儿是哪儿?必须得让明月去找蔚来她妈妈掰扯掰扯,孩子的事无小事。咱也不能顾及面子不面子的,就委屈了自家孩子,她们怎么都不顾及着,陶陶是在时家长大的,得给时家点面子?人家都不把你当回事,你还要瞻前顾后,那不是傻是什么?”
爷爷张张嘴,又无从反驳。
奶奶指指沙发边的那个手提袋,“这条裙子的事不能这么翻篇,她们还当我们家没人了是吧?想怎么着就怎么着?”
她把那条裙子拿出来又看了看,越想越气,“平常穿的衣服,要是随便被人试穿了,都没法忍,就别说是准备结婚时穿的。”
关键这条裙子还是雯雯花了那么多时间和精力,托了不少关系,最终才有了这条裙子。
“这得是多没家教才干出这样的事,已经十八岁了,还小?”
奶奶决定了:“我亲自给明月打电话,再怎么说,她现在还是陶陶法律上的母亲,由她出面最合适不过。自家孩子受委屈了,她这个当妈的去质问,谁都说不出什么。”
时光不想把事情闹那么大,她也知道,秦明月不可能替她出头,“奶奶,这件事我和大哥解决,您不用担心。”
时景岩也附和:“奶奶,不用别人,我自己就能处理好。”
奶奶挥挥手,“我给明月打电话,她真要不给我这个面子,我自己去蔚家,你是小辈,去了没分量。”
忽的,奶奶一拍腿,有了主意,“这样,我让明月陪着我去,就说去拜访拜访蔚家老太太,明月不会不给我这个面子。”
爷爷之前不赞同跟蔚家把关系搞僵,毕竟陶陶不可能跟蔚明海彻底断了,她打小就想着有自己的家,再说蔚明海也没有过分到不可饶恕。
不过要是不给陶陶找场子,以后蔚家那边大概就没完没了。
他思来想去,跟奶奶说,“那你就抽空跟老四媳妇过去,就当是联络联络两家的感情,你们过去分量不一样,让他们知道,陶陶之所以去他们家,是给蔚明海面子,不是没地可去了,想要欺负陶陶,先掂量掂量再说。”
至于老四媳妇,到时就算不说话,也起到了一定作用。
爷爷又建议奶奶:“你过去之后把一些话说到位就行,至于质问这样的事,还是交给景岩,你和老四媳妇在人家里吵,有失身份,说不定最后一拳打在棉花上,没什么用,我们要的也不是假惺惺一句道歉。”
奶奶点头:“行,就照你说的办,我就过去拜访拜访蔚家老太太,失礼的话咱不说。”
商量妥了后,奶奶又问时景岩:“那哪天去?初三还是初四?”
时景岩本来是打算大年三十,不过因为奶奶要过去,那就不能选那天,“大年初一上午过去拜年,正好蔚家人都在蔚奶奶家那边。”
爷爷觉得不妥:“大过年的,不好。”
时景岩:“有什么不好?”
都已经被人欺负了,他就不会拿一些所谓的道德标准束缚自己,让自家人受憋屈。
蔚明海生日那天对陶陶来说,是最重要的日子,结果蔚来呢?
她专挑那天挑衅陶陶,那种情况下,但凡蔚家长辈里有一个站出来劝劝,中间和稀泥,给陶陶一点安慰,陶陶不会一走了之。
他们所有人,都在那冷眼旁观。
这个时候,他还要考虑他们的感受做什么?
时景岩侧脸看时光时,她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他拿了一包纸巾递过去,又把垃圾桶拿到她面前。
时光:“......”
忽然破涕而笑。
她赶紧别过脸去,这人真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