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头发有些乱,但是这份蓬乱冲淡了她身上的冰冷精致感,反而让人亲近起来。江少辞忍住了抓一抓她头发的冲动,说:“你有没有想过,你母亲的遗物既非灵药,又非法器,为什么会作为奖品出现在大比名单上?”
牧云归怔住,江少辞又扫了眼她素净的脸,心想可真像个琉璃娃娃。
好想捏。
这样想着,江少辞就装作提醒她的模样,伸手戳了戳她的眉心,大义凛然道:“甚至那么高昂的报名费,可能都不是偶然。你啊,长点心吧。”
牧云归全幅心神都在大比上,并没有注意江少辞戳她脑门。牧云归颦着眉心,不解道:“我孤身一人,无财无势,到底有什么值得他们图谋?若大比真的是有预而为,那他们想做什么,竟这般大费周章?”
江少辞一击得手,顺便戳了戳她的脸颊,说:“这得问你自己。”
牧云归本着脸,站在院子中想了良久。她从小在天绝岛长大,天赋不是最佳,修炼不是最快,浑身上下并没有什么特殊。若非说和岛民有什么不一样,那就是她来自外界。
她的母亲,是千年来唯一抵达天绝岛的外人。
再结合母亲的发簪出现在大比奖品上,牧云归模模糊糊生出种预感,莫非他们所做的这一切,其实是冲着母亲来的?
江少辞随意靠坐在栏杆上,长腿自然及地。他瞧着牧云归的样子,问道:“你当初是怎么解开封印的?”
自从江少辞醒来,两人很少谈论那天的事。牧云归没有问江少辞的来历,江少辞也不问她为何能解开仙门精心设置的封印。牧云归跟着江少辞坐到凉亭,说:“母亲走前给我留下了一枚项链,说遇到险境时,只要将我的血滴在项链上,就可以解开任何封印。我一直随身带着,那天在地下看到你,我就用了。”
江少辞一听,冷笑一声,撑在石桌上去弹牧云归的脑门:“你认识我吗,你知道我是谁吗,就敢用你母亲留下的保命之物,给我解开封印?”
江少辞本来和牧云归有段距离,但他四肢纤长,手臂展开时一倾身就能逼近牧云归。牧云归捂住额头,眼睛睁得圆圆的,委屈却又执拗地说:“物是死的,人是活的,东西哪有人命重要。”
江少辞长臂支在石桌上,这样的姿势仿佛将牧云归完全笼罩。他垂头看着牧云归,片刻后,他轻轻一嗤,重新坐回原位:“呵,真是个傻子。”
牧云归被人说傻也不生气,江少辞自己都不灵光,和他计较什么。牧云归坐在夜色里,静静想了一会,还是坚定地抬眸道:“不论他们有什么阴谋,我还是要拿到母亲的发簪。”
那是牧笳仅存的遗物,牧云归没有选择。哪怕明知前面是陷阱,她也要跳下去。
江少辞淡淡颔首,他脖颈修长,下颌精致,做这样的动作时显得无辜又嚣张:“东西还是要拿的,这群废物不足为惧。”
牧云归看着他,欲言又止,最后叹气道:“你在外面的时候,别这样说话。”
江少辞的回答仅是哼了一声,长腿迈过围栏,大步走了。
牧云归打通一星脉后,日子还要继续过。第二天修炼课结束,东方漓张罗了一群少爷小姐,一起去内海狩猎。这群人各个养尊处优,纪律性极差,他们还闹哄哄的定不下章程,另一边牧云归已经收拾好东西,像朵白云一样,悄然飘远。
南宫玄无意间回头,正好看到牧云归往学堂外跑去。不远处的码头上,似乎站着一个黑衣少年,正在等待她。东方茉注意到南宫玄的动作,跟着往外看了眼,说:“牧云归?她最近在做什么,为什么神神秘秘的,总是见不到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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