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盈走过的路比坐过的轿子还要少,因此她走路总是慢悠悠小步小步的晃,晃着晃着气儿短了还要原地坐一会儿,歇息一阵子吃些糕点回头再走。
以往迟盈不觉得有何不妥,时下贵族养生之术皆是如她这般,戒动守静。
这两年却渐渐明白过来,如今这身子骨不犯病也差,只怕与她腿脚不愿迈开有密不可分的关系。
白竹在迟盈身后亦步亦趋的跟着,早习惯了迟盈的步伐,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对之处。
迟盈听白竹在自己身后嘀咕:“表姑娘方才倒是挺心直口快,往常不见她开口,倒是一开口就挑这事儿说,偏偏还当着那般多的外人面说”
迟盈提着风筝往前走,她说生的丑的风筝其实也并不丑,叫府上丫鬟去采买的,自然都是往样式精巧漂亮里挑的。
她手上这一个是白蝶闹春样式,白蝶闹春,如今却不是春天,意头不巧众人才没先挑去,叫落在后头抢不过别人的迟盈给拿了过来。
她一张苍白的脸在阳光底下难得的透了些血色,听了这话白竹这话眉头微皱,“她说的也没错,确实是母亲叮嘱过的。”
白竹心中更觉气愤,不过是一个来府上寄住的表姑娘,纵然府上主子人好,可表姑娘总该明白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平日里倒是半点挑不出来错,今日人前怎么竟然犯了这等明显的错?
她不信表姑娘不明白那句随意的话落在旁人耳里是何含义。
白竹满心不满,更怕姑娘傻乎乎的万事不懂,只能提点道:“姑娘不经世事,怕是不懂旁人家府邸女眷的那些事”
迟盈怎会不知晓?
都觉得她单纯,万事不知,其实只不过是她懒得知晓罢了。
迟盈不喜欢和孟表姐玩,便是因为太过了解这人的心中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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