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的气氛到达了一天中最狂野的阶段,吧台里的调酒师也在各种颜色的酒和飞舞的瓶子杯子里带动着四周的情绪。
元午喝掉了差不多一瓶麦芽威士忌,江承宇让服务员把剩下的酒拿走了,换了瓶苏打水放在那儿。
元午似乎没有感觉到,给他倒上之后喝得还是挺自然。
“元午和元申,”元午拿着喝空的杯子,在手里熟练地抛转着,透过绿植的叶缝,在变幻的灯光里看着酒吧里的人,“是早产。”
一边发愣一边在脑子里琢磨着接下去该怎么办的林城步一听这句话,猛地抬眼盯着元午。
旁边无聊得一直在玩手机的江承宇也转过了头。
“三个月的时候查出来他们挤在一个羊膜囊里,”元午的声音突然变得清晰而冷静,之前的酒意似乎消失了,唯一能看出他还是喝多了的地方只有一支烟点了半天都没点着,“到七个月的时候提前剖出来了,因为他们脐带相互缠着,发育不均衡,会差得越来越大……”
林城步拿过他手上的火机,帮他把烟点着了。
“有一个孩子特别弱,”元午吐出一口烟,看着烟头的火光,“特别弱……你猜是谁?”
没等林城步和江承宇开口,元午就继续像自言自语一样地说了下去:“没错,当然是元申了……不,不是元申,是元午。”
“你身体不是挺好的吗?”江承宇说,“怎么会是你。”
“爸爸妈妈给孩子起名字,大的叫元午,小的叫元申,”元午的声音再次开始不清晰,有点儿大着舌头,“仵也,万物丰满长大,阴阳交相愕而仵,阳气充盛,阴气开始萌生……伸束以成,万物之体皆成也……”
“什么?”林城步没听懂,转头看着江承宇。
“就是午和申的意思。”江承宇说。
“大孩子一直病啊病啊,”元午叼着烟,含混不清地说着,“奶奶说,小孩子把哥哥挤得没长好,病一直好不了,小孩子太霸道,妨了哥哥……”
“是说元申妨了元午?”林城步听得迷茫了,那天郭小帅说的明明是元申的身体不好。
“不是说元申身体不好吗?”江承宇也有点儿没听懂,轻声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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