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项西两步跨了上去,“你干嘛呢?”
“你师父种的小榕树,说是挪挪地方,”胡海正有些吃力地拖着个有大腿那么高的花盆往露台那边走,“你朋友来了吗?”
“来了,”项西回过头,看到程博衍跟了上来,“这就是我那个医生朋友,程博衍。”
“你好。”程博衍笑着跟胡海点了点头。
“你好。”胡海把着花盆没撒手,也冲他点了点头。
“我师兄胡海,”项西补充介绍了一下,看了看花盆,“我帮你吧?”
“你算了吧,”胡海看了一眼他,“胳膊没伤也没多大劲儿吧。”
“那……”项西瞄了瞄程博衍。
“我来吧。”程博衍走了过去。
胡海没说话,目光落在了程博衍手上,他的伤倒是好了不少,但还是垫着纱布。
“没事儿。”程博衍看了看自己的手,用另一只手帮着他拉着花盆往露台那边拖过去。
项西想帮忙,但明显自己帮不上,于是只好跟在旁边遛达。
陆老头儿种了不少东西在露台上,花花草草的,还有一池品相歪瓜裂枣的锦鲤,伺候得都挺好,这棵小榕树长得也不错,看上去很精神。
“这什么玩意儿……长草了也不管啊?”项西看到了小榕树的树干旁边有一根草须子,伸手过去就给从土里揪了出来。
“哎!”胡海喊了一声。
“别扯!”程博衍也同时喊了一声。
俩人同时开口喊,把项西吓了一跳,捏着草须就不敢动了:“怎……么了?”
“这是气根,”程博衍说,“就得长上才好。”
“养一年多了长出这么一条,”胡海看着草须,“你还给拔了啊?”
“啊?”项西仔细一看才发现这玩意儿另一头还真是连在枝子上的,被他从土里拽出来那头都长了小须根了,“怎么办啊?”
没等有人答话,他又猫腰凑到花盆上,用手指在土上抠了个坑,把这个扎根戳进去重新埋好了。
“这样行么?”项西抬头看着程博衍和胡海。
程博衍笑得说不出话,胡海看了看他:“行。”
花盆看着也不算多大,但装满了土还是挺沉的,程博衍帮着把花盆拖出去的时候都没顾得上仔细看看这个胡海。
等到把花盆在鱼池边放好了,他才看清胡海的样子。
年纪跟自己差不多,穿着件t恤,一条麻料的宽松裤子,脚下是双老头儿布鞋,长得……还成,不,还凑合吧……也不怎么样。
其实的确是还成。
“我觉得吧,”项西撑着露台的木栏杆看着茶山,“这会儿的茶山最好看了,夕阳西下什么的,跟画似的。”
“嗯。”程博衍背靠着栏杆,目光还在胡海身上来回扫着。
“你嗯什么,你都没看,”项西用胳膊肘顶了他一下,“拿给你爸的那个茶叶叫三峰,就是这三座连着的山。”
“是么。”程博衍回过头看了看茶山,的确是挺美的,一眼看过去,觉得呼吸都顺畅了不少。
项西有一句没一句地给他介绍着茶山,程博衍一边听着一边点头,时不时往胡海那边瞅一眼。
这个胡海似乎不爱说话,算是半个主人,客人来了这么会儿工夫,他除了打了个招呼,说了一句小榕树的气根长了一年之外,就没再开过口,只是在一边整理花盆,给鱼喂食。
项西是怎么得出自己能跟这人聊得来的结论的?都没了弟弟就能聊一块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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