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陆老头儿叹了口气,“你不要一紧张就又把我说的话忘了。”
“……好我知道了,”项西定了定神,“茶就是茶,喝茶就是喝茶,知道了。”
中午居然有人送了快餐上门,给项西打电话让他下楼拿的时候,他差点儿以为是诈骗的或者是平叔给他下了个套。
“是程先生定的餐,说是给儿子的。”送餐的人说。
“儿子?我……下去拿,”项西挂了电话,一边换鞋一边小声说了一声,“靠,上瘾了还。”
程博衍给他订了午饭,就是跟小区隔一条街的那个茶餐厅,程博衍对那家的食物还挺满意的,今天给他订了几份小面点和一份汤。
项西捧着餐盒上了楼,给程博衍发了条短信。
饭收到了爸爸。
程博衍没给他回复,估计是忙不开。
他挺愉快地盘腿坐在沙发上边吃边看电视,吃完了以后才发现沙发上有挺大一滴汤汁。
“我操完蛋了!”他很惊恐地把餐盒收拾了,趴在沙发上仔细检查着。
检查了能有两分钟,确定只有这一滴汤,但因为沙发是那种粗麻料的布艺沙发,汤滴上去了就不是用纸能擦掉的。
他有些郁闷,虽说程博衍隔不了几个月就会把沙发套拆下来送洗衣店,但这套刚换上还没到二十天……
还滴在这么明显的地方,滴在了平时程博衍的专座上。
折腾了半天也没能把那滴汤弄掉,陆老头儿的电话打了过来,说车是已经到了这边,让他出去。
他只得拿了个垫子放在那滴汤上,然后抓了包跑出了门。
陆老头儿说车就停在小区门口,基本出了大门往两边看了看,只有一辆白色的q7。
他正犹豫着要不要过去看一眼,车里有人按了一下喇叭,接着驾驶室里探出了一个脑袋,冲他招了招手。
他看清了这人是胡海,顿时有点儿吃惊,说实话无论是胡海还是陆老头儿,都不像是开q7的人,他过去瞅了瞅车:“这谁的车啊?”
“你师父的,”胡海说,“上车。”
“我师父还有这么好的车?他……”项西拉开车门上了后座,一屁股坐进去之后一扭头看到旁边还一个人,再一看,戴着副墨镜跟黑社会老大似的,他愣了愣,“师……父?”
“来了啊。”陆老头儿说。
“今儿多云,”项西往窗外瞅了瞅,又拿手在他眼前晃了晃,“这是几?”
“别闹,”陆老头儿笑了笑,“我今天眼睛不舒服,吹了风老流眼泪。”
“没休息好吗?”项西凑到他眼镜边上想看看他的眼睛,“要不要去医院看看啊?我朋友就在医院呢。”
“不用,经常这样,”陆老头儿拍拍他的腿,“今天你时间长点儿吧,差不多了我来十分钟的。”
“什么?”项西一下愣了,陆老头儿一般表演就一个小时,他还想着大概是最后让自己上去呆十来分钟就差不多了,没想到现在时间反过来了。
陆老头儿笑呵呵地没有说话。
“加油!”胡海在前面说了一句。
现在挣扎讨论已经来不及,项西还没调整因为时间突然变化带来的混乱,车已经到了云水凡心的后门。
那天来的时候看到的给客人介绍茶的那个穿印花长裙的女人站在门口,见到他们的车停下,微笑着略微弯了弯腰。
项西下车的时候看了一眼陆老头儿,平时陆老头儿不戴墨镜,今天穿着褂子戴着墨镜,突然让他有种黑社会老大带着一个小弟和一个司机兼保镖出来找乐子的错觉。
“陆老您来了。”女人笑着说。
“还以为你不在呢,这就是我给你说的那个徒弟,项西,”陆老头儿笑着指了指项西,又给项西介绍了一下,“这是云水凡心的老板,彭云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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