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屋子很小,客厅里一眼能看到卧室和厨房厕所所有的门,李保国没在屋里了。
打牌去了吧,路口接个人的工夫都要去打几把的人。
“来啊——打牌啊——反正有大把时间,”蒋丞唱了一句,推开了厕所的门,“来啊——洗澡啊——反正……”
厕所里没有热水器。
“反正……”他继续唱,回头往跟厕所连着的厨房看了一眼,也没有看到热水器,只在水龙头上看到了一个电加热器,“反正……”
唱不下去了,在转了两圈确定这屋里没有热水器之后,他只觉得心里堵得慌,往水龙头上砸了一下:“操。”
在外面晃了一天,不洗澡他根本睡不着觉。
最后他不得不回房间里拖出行李箱,翻出了一个折叠桶,穿着内裤一桶桶地把水拎进厕所,进进出出半擦半洗折腾着把澡给洗了。
走出厕所的时候一只蟑螂从他脚边跑过,他蹦起来躲,差点儿撞到门上。
回到屋里关掉灯准备强行睡觉的时候,蒋丞才注意到这屋没有窗帘,而他一直没看到窗外景象的原因是玻璃太脏了。
他拉过被子盖上,犹豫了一下又扯着被头闻了闻,确定是干净的之后才松了口气,连叹气都已经没有心情了。
闭眼挺了大概半个小时,眼睛都闭酸了,也没有睡意,正想坐起来抽根烟,手机响了一声。
他拿过来看了一眼,是潘智发过来的一条消息。
-我操,你走了?现在什么情况?
蒋丞点了根烟,拨了潘智的号码,叼着烟走到窗边,想把窗户打开。
窗户上都是灰和锈,他折腾了半天,那边潘智都接起电话了,这窗户还纹丝不动。
“丞?”潘智跟做贼似地压着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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