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炽懂了,抿抿嘴唇,重重给他一个男人友谊的拥抱,“原来是这样,以后我们就是好兄弟。”
知道你男朋友这么牛x,你这个兄弟我交定了!
在林斐听来就是这个意思,愿称夏炽为川剧变脸大师,他不以为意,“行吧,你别再做那种事就行。”
“以后不会了。”夏炽用力拍拍林斐肩膀,干涩地笑笑。
告白被拒绝的理由不是因为林斐背景深厚,看不上他,而是因为对方是直男,这恐怕是做gay最惨的事情吧。
大巴车上空调充足,嘎嘣嘎嘣吃零食的声音断断续续,同学叽叽喳喳的讨论着,林斐懒洋洋靠着座椅,塞上耳机听单词,琢磨周勉和傅施阅的事。
旁座周勉嚼着薯片,脑袋快要伸到窗外,“林斐,你说学校整这些有什么意思?不如放三天假来的实在。”
谁说不是呢?林斐不担心训练累,只担心吃不好,睡不好,他很娇贵的,受不了苦。
周勉一打开话匣子,一会扯风景,一会扯游戏,又说起八卦,嘚啵嘚啵,像机关枪。
林斐有时很烦他吵,有时挺佩服,周勉是正常家庭成长起来的孩子,父慈母善,家庭富裕,性格开朗活泼,永远不会为了明天发愁。
羡慕谈不上,老天没给的,他自己会去争。
远离城市喧嚣,窗外倒退的风景幽静,一座雄伟钢铁大桥连接北郊区与城市,林斐摘下耳机,静静看着一望无际的蔚蓝江水。
周勉凑过来,好奇地问,“这是江建一桥吧?”
林斐嗯了声,“好多年前的老桥了,你不知道?”
周勉压低声音,“我妈找的私家侦探,查出来我舅舅的妈就是从这个桥跳下去的。”
“哦?”
林斐第一反应,真巧,想从这跳桥自杀的人真多。
如果没记错,两年前他爷爷身体不好,到北郊区的度假村修养,周末林斐经常去探望,从桥头租个共享单车,吹着穿桥而过的风,衣摆飞扬,舒爽安逸。
有次陪爷爷下棋,老头子倚老卖老,悔棋几次,闹腾的林斐忘了时间,回去路上天黑透了,好巧不巧,天上电闪雷鸣,下起十年一遇的大雨,整个世界只剩下哗啦啦雨声。
桥上的路灯故障受损,噼里啪啦闪着,林斐就是在一盏时亮时灭的路灯下,看到一道高大宽阔的身影。
穿梭的汽车,催促的喇叭,奔跑的行人,编织流动的画面,唯独那道身影一动不动。
林斐平时是不爱管闲事的,好言难劝想死的鬼,今天劝住了,指不定人家明天又想死,纯属浪费口舌。
可是那天,不知因为什么,林斐生出恻隐之心,撂下单车,撑着伞跑过去,那个男人似乎在这站了很久,全身湿透,冻的瑟瑟发抖,像条可怜的落水狗。
湿漉漉的头发半遮住他的眼睛,黯淡灯光下,林斐只看清他的下颚清瘦,嘴唇很薄,毫无血色,像个吸血鬼似的,轮廓看着挺好看的,察觉到林斐的到来,男人睨一眼他,又回过头,静静盯着漆黑涌动的江水。
林斐甚至不记得第一句说了什么,但那种幽暗的眼神记忆尤深,从来没有见过人类的眼睛能像冷血动物似的慎人。
“你长那么帅,爱你的人肯定很多,干嘛想不开呢?”林斐壮起胆子劝。
男人的声音有点哑,像是很久没有和人说过话,在狂躁的大雨里隐约不可闻。
“没有人。”
林斐怔愣,才反应过来什么意思,觉得好可怜,于是他不假思索说,“我爱你啊。”
“伞送给你,回家吧。”
挽救一条年轻生命,林斐自我感动一把,第二天因为淋雨冻的发高烧,打几瓶点滴。
他统共就干过两件好事,一件是这件,另一件是渺渺妹妹,全弄的一身狼狈,以后再也不当好人了。
当个渣渣不快乐嘛?
到达外展基地,饭菜和林斐预料的一样难吃,他随便扒几口,进房间收拾行礼,依山傍水,空气清新的同时,床上被褥发潮,散着淡淡霉味。
林斐在床上趴着,给傅施阅发微信。
[斐波那契]:好想你喔!
本以为短暂收不到回复,没几秒,手机“叮咚”一声响。
[u5085]:车在门口接你,需要我帮你想办法出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