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雪云默默的陪着她,等她发泄过,才轻声笑道:“不管你会不会嫁给张无忌,治好了脸都是件好事,我写个方子给你,回去后你按照我说的办法将脸上的毒血放出来,然后每日按时敷药换药,半月之后即可痊愈。”
殷离擦干眼泪,扬起明媚的笑颜,“谢谢你芷若,到我大婚的时候会给你发请柬的,你会不会来?”
苏雪云一边写方子一边笑道:“当然会去,到时我定备上一份大礼去为你道喜。”
殷离笑起来,真正将苏雪云当成了可以交心的朋友。这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明明前不久她们还是情敌,如今却可以心平气和的谈天说地,明明相处不久,却比和其他人相处时要轻松自在许多。她拿了方子,再次道了声谢,就面带笑意的同张无忌离去,她想等她做了教主夫人也可以像苏雪云那样去对抗元兵,她们也会有并肩作战的一天。
各门各派都已离开,武当派也该走了,但宋青书却拒绝和他们一起回去。宋远桥皱眉看着他,忍着气道:“你看看你像什么样子?这里是峨眉,所有人都走了,你留在这里算什么?”
宋青书抿唇道:“爹,再过不久周师妹就要下山,我想同她一起去对抗元兵。”
宋远桥一拍桌子,“荒唐!就算你要抗元,也该回武当带着武当弟子下山,而不是整日跟在周掌门身后,你让别人怎么看你?”
屋子里只有他们父子二人,宋青书这一次没有因父亲的斥责而伤心气氛,这一个月和苏雪云相处的日子,让他彻底冷静下来,也想好了将来的路,更确定自己想要什么,再也没有了阴郁之色。他沉默半晌,看着宋远桥郑重道:“爹,就当孩儿求你您,您知道我对芷若的心,从前我或许有不甘、有嫉妒,甚至想过不择手段的接近芷若,但我发现芷若变的和从前不一样了,我说不清楚,但我这次绝对不会放手的。爹,就当您给儿子一个机会吧,我不会耽搁了正事的,我会好好练功,也会在山下和武当弟子汇合,爹,您就让我留在这吧,我可以住在山下。”
宋远桥看着儿子眼中的恳求,训斥的话卡在口中怎么都说不出来,他有些无奈的道:“青书,你何必执迷不悟?这么多年下来,周掌门对你无意,你又何必苦苦纠缠?更何况,看无忌对周掌门的样子也不像无情,之前周掌门对无忌也……他们之间的事还说不清到底会如何,你此时非要留在周掌门身边着实不妥啊。”
宋远桥不理解宋青书那般炽烈的感情从何而来,也体会不到儿子的感觉,他只知道他有六个师弟,若是他师弟喜欢上一位女子,不管他们会不会在一起,他都不会同那个女子有纠葛的。同门师兄弟难道不该如此吗?否则将来见面何其尴尬?怎么可能不起隔阂?
宋青书十分了解父亲的想法,闻言也不想再多说什么,只用坚持的眼神看着宋远桥,“爹,青书求您了!”
两父子对峙许久,最终还是宋远桥退让了一步,“你要记住你说过的话,住在山脚下,万不可做出出格之事,我回到武当会命人出来与你汇合。行走江湖当保持心中之义,不要行差踏错。”
宋青书大喜,忙起身行了个大礼,“多谢爹成全,我不会让爹失望的!”
武当众人是一起下的山,宋青书下山前特地告知苏雪云他不会离开,等苏雪云打算入江湖历练时一定要去找他。苏雪云想了想将来要做的事,觉得近距离看着宋青书还是放心些,便同意了。她怕宋青书在山下遇到陈友谅,还给他找了个事做。
峨眉一直是收女弟子的,但苏雪云想要对抗元兵,只靠峨眉这些弟子显然不够,新招收的弟子们,毕竟没学过武功,力气也很小,出不上什么力。她便命人在峨眉山安排了一处地方,专收男子做峨眉外门弟子,对外言说天下大乱,能救助一人便救助一人,指望早日收复河山。
如今正好让宋青书也住进去,帮忙教那些新收的外门弟子一些武功,宋青书听到苏雪云分派事情给他做,自觉苏雪云这是不拿他当外人,笑容满面的应允下来,教授时尽心尽力。宋远桥走时见他确实是在做正事,也放心了些,还留下几名武当弟子跟着宋青书,如此显得名正言顺,是峨眉不方便教那些男弟子,武当派才出手帮忙的,也显两派亲近。
所有人都送走了,峨眉派恢复了宁静,却没人放松下来。她们都知道掌门将来要做大事,振兴峨眉,一个个的既佩服掌门的抱负又担心自己武功不足会拖后腿,牟足了劲的练武,整个峨眉都充斥着一种积极向上的气氛。
几日后苏雪云再次去后山看过谢逊的眼睛后,笑道:“幸不辱命,前辈的眼睛已经无碍了,今日最后敷一次药,再过一个月就能取下布条重见光明了。”
谢逊自己也能感觉到眼睛的情况,当即高兴道:“多亏了周丫头妙手回春,这份大恩我谢逊记在心里了,将来周丫头有事尽管吩咐,谢逊万死不辞!”
苏雪云笑起来,“前辈太客气了,不过我将来对抗元兵当真需要前辈助我一臂之力,我便不推辞了。”
谢逊哈哈大笑,“好!周丫头实乃女中豪杰,不虚伪不做扭扭捏捏之事,待我报了仇便来找你,遇到元兵我定帮你杀个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