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街口,顾飞抱着顾淼下了车,蒋丞拎着顾淼的滑板,走了几步之后顾飞回过头:“今天谢谢了。”
“不用说这个,”蒋丞看了看顾淼,“这两天让她请假吧,我今儿看到有三个小男孩儿,那俩没挨打的没准儿……”
“不请假也不一定还能去学校了,”顾飞叹了口气,“你明天上午帮我跟老徐请个假吧,我得去二淼学校。”
“行,理由呢?”蒋丞点点头。
“我发烧了,”顾飞摸了摸自己脑门儿,“烫手都,今天下午烧到明天中午。”
“……好。”蒋丞笑了笑。
看着顾飞一手抱着顾淼,一手拿着滑板转身顺着路往前走过去的背影,蒋丞有些感慨。
之前他一直觉得顾飞这人活得很随意,随意地让妹妹满街踩着滑板跑,随意地旷课迟到,随意地打篮球,各种随心所欲无所顾忌。
而现在又觉得也许不是这么回事,顾飞家似乎所有的事儿都是他一个人在处理,这样的人,又怎么可能真的随心所欲。
没人可以随心所欲,顾飞不可能,自己也不可能。
就像他不愿意待在李保国家,不愿意待在这个陌生而破败的城市,不愿意面对眼下的生活,但却无可选择。
每一次改变,都会牵一发而动全身。
哪怕是夜不归宿这种他以前干惯了的事,现在也没法随便就再干出来。
因为他没地方可去。
没几个人能真的做到什么都不管就埋头“做自己”吧。
李保国这一晚没有去打牌,在家咳了一夜,连呼噜带咳嗽还吧唧嘴磨牙,热闹非凡人神共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