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务员离开的时候,他感觉孙问渠已经睡着了,睫毛都不颤了。
孙问渠睫毛还挺长的,从脑门儿这个角度看过去,睫毛看上去很乖,整齐地垂着。
方驰看了一会,没忍住伸手很轻地摸了一下。
“手真欠啊,”孙问渠睫毛颤了颤,眼睛睁开又很快地闭上了,“好摸吗?”
“以为你睡着了呢。”方驰笑了笑,趴到桌上看着他。
“睡着了一碰睫毛也容易醒啊,”孙问渠啧了一声,“没点儿常识。”
“这个常识真没有,”方驰说,“我又没碰过别人的睫毛,也没人碰我的。”
“以后我天天碰你的。”孙问渠说。
“得了吧,”方驰一听又有些郁闷,“都没天天在一块儿呢。”
“还能一直不在一块儿么,”孙问渠睁开眼睛,下巴磕在胳膊上看着他,“你毕业了就行了。”
“咱可以买套房子。”方驰也看着他。
“嗯,最好是带院子的,”孙问渠说,“种一大堆小花小草什么的……”
“那得多大院子啊?”方驰有些担心,“郊区的房价我都买不起吧。”
“还有我呢。”孙问渠说。
“你的钱留着吧,”方驰想了想,“我觉得你要是跟亮子叔叔一块儿做点儿什么,那些钱估计都得拿出来吧?”
“想得真多。”孙问渠坐直了,喝了口茶。
“你想没想也不告诉我,我就只好自己多想点儿了,万一你什么也没想呢。”方驰说。
孙问渠看着他没说话,只是一直微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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