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中一动,小心翼翼的问道:“娘,……你好了吗?”
白姨娘身体一僵,才想起自己时在装疯的,又怪叫着跑开了,接着又将秦雨鹃梳妆匣中的首饰捧到了她面前。也不管她有没有接,就这么塞到她的怀里,然后又掉在了地上,白姨娘就直接坐在地上,玩起了这些首饰。
秦雨鹃看着白姨娘的样子,已经察觉到了她刚刚的不自然,试问一个神志不清的人,又怎么会有那样的举动呢?心中像是在进了冰水之后又破开了一个大洞,冷风呼呼的往里灌,凉透了肺腑。
门外有丫头跑进来喊道:“大夫来了。”
秦雨鹃深深吸了一口气对白姨娘的丫头道:“没看到姨娘在地上坐着吗?还不快扶起来,”接着又踏步出去道:“将大夫叫到客房去。”
房中只剩下白姨娘和她的贴身丫头后,她才在丫头的搀扶下站了起来,有些忐忑的问道:“你说,雨鹃会不会看出了什么?要是在之前,她早就上来扶我了。”
丫头安慰道:“二小姐这是受了伤怕吓着您才出去的,您可千万别忧心。”说罢便把那些易碎的首饰捡起来,全部放回匣子中。
“要不是她最孝顺的时候居然是我疯了的那几日,我又何苦时时装作神志不清?”白姨娘泣道。
接着又看向身边的丫头,更加不安了:“她是去见老爷的,怎么会受伤呢?难道这是老爷打的,可是老爷又怎么会无缘无故的打她呢,这样的伤口,还是在额头上,要是以后未来的姑爷不喜欢她了可怎么是好?”
这边白姨娘和她的贴身丫头为秦雨鹃以后的相貌问题担忧,又怕被发现自己是装疯的。吉祥如意也像是发生了什么天大的事一样,围着二小姐样子倒是显得秦雨鹃很冷静了。
大夫不由在心中腹议:不愧是秦家的女儿,无论是哪一个,倒是都够心狠,什么都不放在心上,包括自己的脸受伤了,要知道女人的一张脸是多么重要,但是脸上一点都不敢表露出来。
大夫这么想也是有缘由的,秦雨鸾被接回娘家后,外界对她的说法是褒贬不一的,当然是贬低居多。甚至还有卫道士赋诗登报讽刺她的,说离婚之后没有因此自尽,还被接回了娘家,即使毫无过错,也有愧于江城安县五座鼎立的贞节牌坊。
这种说法简直就气笑了秦雨鸾,马上就派人将写这歪诗的人的过往派人挖了个干净。能有这种变tai思想的,谁知道过去做过些什么。果不其然,写这诗的是以前的一个老酸腐秀才,拿着那点稿费一边贬低秦雨鸾一边高调的吹嘘,很快就打听到了,几个铜元下去周遭的人就将他的过往卖的干干净净。
于是第二日那个酸腐老秀才曾经在灾荒年代食妻卖女且的歌谣就传遍了大街小巷,也许现在卖儿卖女的是不少,可是做的像这位大义凛然、毫无羞耻心的实在不多。而且他在后来也没有娶到媳妇,不事生产,拿着酸诗去一些稍有资产的人家骗吃骗喝,否则威胁传扬一些莫须有的事情出去败坏这些人家中年轻女子的名声。
这些人家中虽说有些小钱,但是却拿这人毫无办法。不给如覆骨之蛆一般让人恶心无比,去报了官也是没几天就放出来了。索性他要的钱也不多,而且来了一次也就不会再上门了,也就忍了。
谁知道他越来越大胆,编排到了秦家大小姐头上,还认为她该自尽。秦雨鸾自然没这么客气了,不止是编了歌谣,还每日给几个小钱让那些流浪的乞儿背熟了日日传唱。很快这位酸腐秀才成了人人唾弃的过街老鼠,谁都能给他一口唾沫,就这么生生的被赶出了安县。
接二连三有人因为此事吃了亏,于是那些个上不得台面的报社察觉出了什么,不敢再登关于秦家大小姐的事情。要是惹怒了人家,以秦家的权势,对付他们还是绰绰有余的。
这位大夫跟那个小报社的一位编导算是酒肉兄弟,一日对方喝醉了就听他提起来了。说到这位秦家大小姐虽说不动声色,可是该下起手来,也是毫不手软的。悄无声息的,就将这些胡言乱语的人整治的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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