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已经牵住了,还要问他。
霍倚楼沉默。
电梯门很光洁，其实她的小动作一清二楚。
霍倚楼慢悠悠地说：“要是我说不可以呢？”
慕颜睁大眼，解释：“可是我洗手了。”虽然这么说,还是弱弱地松了力道,要往后撤。
霍倚楼犹豫着,要是她真缩手,要不要抓住她的指尖。只是下一秒，掌心都被攥个满怀。
慕颜笑嘻嘻看他：“不可以也得可以，我是恶霸。”
谁家恶霸长这样，一点威慑力也没有。
电梯终于上升到这层,里面还有人,都是公司员工,一时间面面相觑，愣了愣才想起让位置。慕颜和霍倚楼牵着手走进电梯里，电梯里分明有空调，可慕颜还是手心出汗。
黏黏腻腻的感觉,完了完了……
慕颜偷偷地瞄了眼霍倚楼,他没什么表情，也许心里在想怎么和她委婉地说放手吧……
她要不要先松手？
慕颜看着电梯数字一点点往下降,犹豫着放开手，在快要撤开的时候,被反攥住。
……
一瞬间好像呼吸停滞。
电梯是什么时候到的，她是怎么上了车的……统统都不记得了。
虽然已经有过更亲密的接触了,可是还是心跳得好快啊。
甚至要怀疑自己是不是熬夜过度。
她昨晚十一点睡的觉，熬夜肯定没有过度，只有糖分超标了吧……
慕颜深吸一口气，回过神来,霍倚楼正在看着她。
她吓得撞在座椅靠背上，“怎……怎么了？”
霍倚楼看着她若有所思，“是你怎么了？从刚才到现在，你就一直在发呆。”
“哦……就是走了个神……”慕颜往上缩了缩，让腰贴着座椅靠背，“我手上刚才出汗了，你不会觉得不舒服吗？”慕颜不时瞄一眼霍倚楼，问他。
霍倚楼说：“有一点。”
一顿，又说：“也还好。”
还在能克服的范围里。
甚至隐约觉得，有些欣喜。或许正如医生以前跟他说的，人其实是群居动物，即便表面上冷冰冰，但当你来找我试图克服的时候，证明你其实内心也渴望这种亲密关系。
那个时候，霍倚楼否认。
“哦，这样子。”慕颜微微点头，视线还是忍不住看向他，眼里的笑意跑出来，“那是不是意味着，以后也可以多牵手。”她攥着自己左手大拇指，仿佛还残留着他的体温。
霍倚楼只嗯了声，回身到驾驶座，这才系上安全带，发动车。
慕颜盯着他侧脸，笑意又往外冒。她实在喜欢看霍倚楼，在接下来的一路上，慕颜的视线几乎胶着在他身上。
停了车，霍倚楼和她说起这事。
“你好像很喜欢看我。”
慕颜点头：“因为喜欢你呀，看着你就觉得很高兴啊。”说着配以一个傻笑。
霍倚楼没作声，但是这种太过直白的情感表现，让他有种奇怪的犯罪感。感觉他们不在一个精神层面上，他更像主导的那一个，当她流露出毫不掩饰的崇拜和喜欢，就很像在利用自己的社会权势，诱导她……
简而言之，很像哄骗未成年少女。
虽然心里知道她成年了。
慕颜观察他的神色，问：“怎么了？你不喜欢吗？”
霍倚楼坦诚地说：“有种犯罪感。”
诶？慕颜呆住。
这是说她幼稚的意思吗？她默默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打扮，也……也还好吧？
“算了。”霍倚楼看她又要纠结，及时结束这话题，“走吧。”
晚餐吃得很开心，回来的车上，刷到实习群里的消息，发现隔壁班的某某和他们组里的前辈竟然在一起了，正在群里发红包，以及打情骂俏。慕颜把这事说给霍倚楼听，“好甜哦。”
霍倚楼沉默片刻，说：“你同学了解他吗？确认他是单身吗？”虽然这么说很打击人，但是这种情况不少，以前公司里就出现过这种情况，已婚老男人骗实习女学生，最后原配还闹到公司来。
他的重点是让她同学现实一点，本以为慕颜听完会觉得被泼冷水，不高兴。甚至做好了气氛冷下来的准备，可是慕颜愣了一秒，却点头赞同他的话：“你说得有道理。那我和她说一下？”
……
霍倚楼：“你不会觉得……不高兴吗？”
慕颜疑惑：“为什么要不高兴啊？你说得对啊。”
霍倚楼忽然刹车：“你不会觉得，我这话很现实吗？”
现实嘛……慕颜点头：“是现实，可是也没有错啊。生活也不可能全是浪漫主义的呀。”
她把手机转了一圈，解开指纹锁，自言自语：“可是我不知道怎么说诶。”
霍倚楼重新开车，说：“先别说，你跟她很熟吗？如果不是很熟，最好不要直说。”
慕颜点头沉吟：“也不是很熟，我让晶晶旁敲侧击一下吧。”
*
车子停稳，慕颜摩挲着手背，看着面前的挡风玻璃沉迷几秒，眼神才慢慢聚焦。她有些讷讷去拉车门，砖头的动作没跟上说话：“那……晚安，明天见啦。”
好舍不得哦。怎么这么快又要分别了，要是可以不分别就好了。
不分别的话，就是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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