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湛英虽然来的时候就知道结果,但还是劝道:“娘娘,这都多久之前的老黄历了,陛下心里真正在乎的是谁,您还没数吗?让妃嫔主理大祭不是没有先例,可丢的是您的面子,陛下是心疼您啊!”
皇后恍若未闻,指尖细数细瘦手腕上白玉菩提的佛珠,李湛英无法,只得收了圣旨,行了一礼,恭恭敬敬退出佛堂。
“娘娘,王爷他定是想见你的……”管事宫女低声道。
皇后一颗一颗数着佛珠,面容沉静,眼眸里瞧不见一丝光亮,也仿佛没有听到管事宫女貌似大逆不道的话,佛香袅袅,氤氲了迟暮美人,晃眼间还是当年红颜。
皇城的路一点也不短,下了车驾改乘辇车,景王瞥见身后姬威辇车制式,似乎很有几分惊讶,太子以为他会说些什么,谁知惊讶过后,景王就把头扭过去了,盯着他笑眯眯的。
太子背后一阵发凉,然后就听景王道:“子连啊,刚才我瞧着你们下车踩着的都是人,我在南疆久了,不知道原来现在京城里,凳子比人值钱了?”
太子还没说话,那边姬威从车驾上跳下来,正要上辇车,听了这话,眉头一扬,笑了:“王爷,这你就不知道了,人比凳子值钱,所以踩就踩这值钱玩意儿,不像我们这些泥腿子出身,连人都不敢踩,让人笑话。”
他这话说出来,刚才踩着人凳下车驾的,脸上都有些挂不住,只是碍于场面不好出声,就听景王笑道:“那我以后还是踩凳子吧,当年高祖是泥腿子,我也是泥腿子出身,不好跟人家勋贵比身价。”
这话说的太子的脸色都有些不好看了,勋贵们更是面面相觑,鸦雀无声。
辇车粼粼,过不多时就来到了太极殿,太极殿是平日里朝会的地方,文武百官分列,由侧门进殿,太子引着景王从正门入,应天帝正在上首龙椅之上,景王并未避讳什么,大大方方的行了君臣礼,上前几步,越过丞相,越过太子,站定。
“一年未见,皇兄真是一点没变,老当益壮。”面容年轻的亲王打量了一番发鬓霜白的兄长,想了想,诚恳的说道。
应天帝早就习惯了,淡淡的说道:“南疆这些年的税一年比一年少,我当你穷得没饭吃,今天一见,活得挺好。”
景王笑道:“再穷也不能短了我这个做王爷的吃食不是?要是臣弟真快饿死了,皇兄不会不管吧?”
应天帝不咸不淡道:“油嘴滑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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