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一会儿,远远的隔着牢门就能见到一个穿着囚服的年轻人,那年轻人眉眼俊得厉害,戴着重枷,靠墙坐着,即便是一身囚服也无损他清高的气质,方盛擦擦头上的汗,点头哈腰的说道:“王爷,这就是那个江梦生了。”
“把门打开,把人放了。”景王道。
方盛点头哈腰,正要应是,忽然反应过来,愣愣道:“王,王爷……这人是太子爷让关的,下官做不了主啊!”
景王瞥他一眼:“我让你放人就放人,即便他有罪,也不是你一个小小的五城兵马司关得起的。”
江梦生抬头看了景王一眼,俊美的面容上慢慢浮现出一丝薄红来,似乎有些不好意思,方盛本来就听景王那话说得奇怪,这会儿目光落在江梦生的身上,惊觉这个书生面容生得和景王有五六分相似,顿时惊了一下,莫非,这是王爷在外头生的儿子?
有了这个念头,他也不敢再拦了,伤了太子是大罪,寻常百姓死一万次都不够赎罪,但要是皇亲国戚,那就不一样了,即便是处置,也是由宗人府全权办理,和他这小小的六品衙门真没多大关系。
牢门打开,重枷解下,江梦生站起身,活动了一下手腕,景王竟然也不嫌弃牢房脏污,抬脚进来,对上江梦生的视线,方盛觉得景王肯定是要教训一下儿子,顿时识相的低下头,冷不防听见景王轻声道:“二叔,小姑已经安顿好了,我是来接二叔出去的。”
方盛觉得自己可能听错了,他大张着嘴,非常像一只呆头鹅,其他人也没有好到哪里去,纷纷倒吸一口凉气,江梦生把散乱的头发绾好,闻言说道:“青青又闹腾了吧?方才我好不容易拦着她不再动手,她还把我们的身份给叫破了,都是家里给惯的。”
景王疑惑道:“不会啊,子连一直叫着要给二叔你一个教训,若是知道二叔身份……”话音未落,他就想起了那个十六岁小姑娘的辈分,先帝堂妹,算起来,她该是太子的姑奶奶。
江梦生也想起了这茬,摇摇头,无奈的说道:“我之前并不知道太子身份,他强要带走青青,我只得动手自保,后来下手重了,也是因为青青说破自己的身份,他仍然不知悔改,不曾想是误会。”
宁朝高祖是泥腿子出身,开国之后一帮子穷亲戚都跟着鸡犬升天,高祖元年那会儿封王侯都是成村成村的,外头威风八面的凤子龙孙回了乡,到处都是二大爷三姑奶奶。自然,江家子嗣一贯不丰,真算起来,嫡系的江氏子弟也就分了两支,一支封王称帝,一支在乡下种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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