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想她就坦然了,听雪苍白的脸色也被解读成没有完成任务的恐慌,姚浅拍拍她的手,给了她一个安慰的笑容。
隔天夜半,几声钟鸣把姚浅从睡梦中惊醒,她揉了揉眼睛,还没反应过来,听雪已经赤着脚从外面跑了进来,一脸惊惧的说道:“娘,娘子,王贵妃她真的死了!我,我以为殿下他……”
姚浅顿时反应过来,这钟鸣是皇宫那边传来的丧钟,一般只有帝后死后才能鸣钟,但如果是元盛帝的话,在敲响丧钟之前应该召集皇子宣读遗诏,群臣确认了下一代君王之后才能敲钟,其余人有资格敲钟的,也只有那位手握皇后凤印的王贵妃了。
看着听雪苍白的脸色,姚浅觉得有些不对劲,不由道:“这关殿下什么事,为什么说王贵妃真的死了?”
听雪深吸了一口气,组织了一下语言,才道:“昨日宫宴,娘子让奴婢去寻主子,主子听完之后就对陛下说,他曾经得罪过王贵妃,心中害怕,让陛下放他回去,陛下就问主子想要什么,主子当时想了想,说,说……让王贵妃日后葬入妃陵,奴婢当时听着还没反应过来,结果,结果陛下当时就让人把王贵妃押下去了……”
赵传翎的日后不是以后,也不是百年之后,而是真真正正的日后。
姚浅听得脸色也跟着白了,这到底是什么人啊?别人都在想着宅斗宫斗的时候,这货直接要人命!
主仆两个一起害怕了好一会儿,还是姚浅先缓过来了,她咬紧牙关,自己的身份绝对不能被赵传翎知道!
谢远臣和听雪的理解一样,直到宫里的丧钟敲响才反应过来,不过他的反应不大,至多是更加清楚了自己的处境,变得更加谨慎起来,其实有时候人命就是这样的微不足道。
只是,在这之前,他还要好好安慰一下自己的妹妹,她在深闺待久了,只怕已经被吓坏了。
谢远臣来时姚浅正在学字,她有认识其他字的功底,这个世界的字书写方式和毛笔字相差不大,只是笔画怪异了许多,姚浅一笔一划的学着,很是认真。
“这是卫公的书帖,凌厉有余而转圜不足,不太适合女子临摹。”看了一会儿,谢远臣才开口。
姚浅抬起头,对着他笑了笑:“我就是照着描而已,等认字了再临摹别的不迟。”
谢远臣微微皱眉,有些不赞同道:“字迹非一日一夜之功,等到成型悔之晚矣,我替你写一副楷书做帖,日后照着临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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