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深日暖

春深日暖_第122章

她只觉着外甥有些不对,问了儿媳妇知道还有花园子里的事,皱起了眉头,这个姐儿好就好在大方不作伪,说话爽直,若是自家还有个小儿子,说不得便立时聘了下来,可若是说给外甥,总有些不般配。

她正思量,掀了帘子看看儿子追在外甥后头,两个像是吵起嘴来,皱皱眉头,回了家便同丈夫说道:“你看礼哥儿,可是有那个意思?”

吴老爷大事拿得住,这些个却没主意,他连蓉姐儿生的什么模样都没瞧见,只摆摆手:“咱们不好说这话,便是他自个儿愿意,往后就一辈子当个六七品的官儿了?没个妻族助着,同如今有甚样分别。”

吴夫人听见这话才叹口气:“我瞧着礼哥儿,像真是喜欢了他家的姐儿,他自个儿还当别个瞧不出来,只送到门边,一路看了多少回,别叫王家瞧出来才好呢。”

干脆不在徐礼面前提,也把儿子叫到跟前,不许他再跟徐礼论这个:“原没这个心思也叫你说出七分来,赶紧住了口,再不许说了。”

吴少爷倒不在乎,回去问柳氏:“你瞧他有这个意思?那也没啥不相衬的,讨娘子就是过日子嘛。”柳氏听了只笑,坐在塌上给他脱靴,一脱下来差点儿没给呛着,吴少爷翘了一只脚跳开两步:“不用你烫脚,我自个来。”

柳氏便有些讪讪,觉得惹恼了他,又给他收拾衣裳,闻见上边有味:“备下汤,洗一洗罢。”吴少爷摆摆手:“昨儿才洗过的。”说着打了哈欠倒在床上,婆子进来把盆拿了出去,柳氏屏了息往床里倒下,背了身子,扯过被子捂住鼻子,那头手探过来,她只作已经睡了,一夜都没动静。

徐小郎在房中却怎么也睡不着,先是把表哥的话想了一回,眼睛淡下来,坐在案前书一句也读不进去,把册子一扔,抽出两张纸来,先画了一朵粉霞芍药,又画了支无叶无根的荷花,正是蓉姐儿荷包上绣的那一朵,拿起来看了一会,团起来往草稿里头一扔,也不再读书,躺在罗汉床上,枕了竹枕头,也不知何时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