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格兰还沉浸在他刚才说的那番话里,在舆水怜喊他名字时,他只是下意识的应了一声,接着就迎上对方极其认真的目光。
少年格外专注的看着他的眼睛,几乎能从那清澈的眸中印出苏格兰的身影来,他郑重的问道:“我不能睡沙发吗?”
“那我以后要不……睡在地上?”
舆水怜其实想说要不我睡床上和车上也行的,但考虑到他们这里有四个人,好像没他的位置,搞不好也只能睡地上了,他倒不是很介意。
“不用。”一双手轻轻盖在他头上,是苏格兰。
他说:“你可以睡在床上。”
然后,他又改口:“……你可以睡在任何你觉得舒服的地方,我是说,仅限于安全的、合适的地方。不需要征求别人的意见。”
……
……
打破这种古怪气氛的,是上门来给泰斯卡检查身体的医生。
在大致替他做了伤口的处理后,泰斯卡老老实实的躺在安全屋唯一的床上,身旁站着的医生言简意赅的总结了现在的情况。
“身上的伤口并不严重,很快就能痊愈,但是这段时间要注意不要剧烈运动,最好是静养几天。以及……”
这位女医生的手盖在舆水怜头顶,然后对着其余几人说:“他有点低烧。我开点药,泰斯卡他没人督促一定不会记得吃药,你们得提醒他。”
医生的手冰冰凉凉的,盖在头上相当舒服,这种舒适感让他想起将脸贴在夏日里盛满刨冰的玻璃杯时那特有的清凉触感。
——要不是知道这种行为不礼貌,他差点就要伸手去捉住对方的手祈求她别走了。
舆水怜听着他们的对话,老老实实的记住了自己得吃药这件事。
等到医生走后,苏格兰将药放在床头柜里,然后又去接了杯水放在旁边,离开了房间。
又过了几分钟,他拿了一张便签纸过来,上面写着吃药的时间和次数。
“注意事项我写在纸上了,记得要按照医嘱吃药。”
舆水怜应了一声,然后侧过身子看着杯子里剔透的水。
低烧带来的头晕目眩姗姗来迟,他的感官也变得迟钝了起来,在苏格兰合上他卧室的门后,他又听到了大门被关上的声音,和脚步声。
说起来,苏格兰他们一开始就在车上说过,把自己送到安全屋就要离开了,那现在他们是要走了吧?
迷迷糊糊间,舆水怜翻了个身,想就这么入睡。
忽然,他一个激灵。
——等等。
他用自己贫瘠的常识想起了一件事:他……身上有钱吗?
原主身上的随身物品,好像都被一把火给烧了……
舆水怜:瞳;孔;地;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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