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涵目露惊恐,忙摆手假笑:“不用不用!我点外卖了,不耽误您时间。”
“别客气了,我在一楼大厅等你。”
秦戈一向言出必行,答应沈暮的事就不会敷衍,所以这道排骨汤,他是一定要带喻涵去吃的。
来回推拉几句后,秦戈依然坚持,喻涵不好直说不想,只能硬着头皮应下。
秦戈离开后,喻涵简直无法呼吸。
她死死掐住人中缓过气,双手颤颤巍巍地摸过床上的手机,打开微博,在自己的评论下追评一句。
酒店附近有家颇为出名的中餐厅。
从南城到北城,秦戈是自己开车过来的,眼下去餐厅也方便。
喻涵一改往日豪爽的坐姿,在副驾驶座端端正正,但帆布鞋里那不为人知的脚趾不停在抠。
她换了身黑t恤搭牛仔裤。
这已经是她出门带的最端庄的衣服了。
喻涵死命回想昨晚撺掇他拍自己果照后的情况,但她彻底断片儿了,丁点蛛丝马迹都想不起来。
当然,喻涵是一口咬定自己忘了个精光,不可能告诉他,自己还记得那癫狂的前半段。
还有比这更社死的吗?
她的经历不配登顶热评第一吗?
喻涵在心里冷哼,不服气。
“那啥……”纠结老半天,喻涵终于吱了声,试探他口风:“昨晚……没给您添麻烦吧?”
昨晚她没再继续丧心病狂的举动吧?
秦戈开着车,视线透过薄镜片侧望她一眼,又不慌不忙落回车前窗。
“女孩子出门在外,没事少喝点。”
他斟酌着言辞说。
喻涵:“……”
所以他都看见了呗?
还不如直说,让她死个痛快得了!
喻涵闭了闭眼,欲哭无泪。
随后她又默默地开始咬牙切齿。
死渣男蒋路明,要不是他那新女友挺着个凶器逼逼叨叨,害她攀比心切,否则就是醉奶她也不能做出那样的傻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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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书房。
江辰遇有个总部的电话会议。
吃过晚饭,沈暮休息了会儿后,就去到浴室想要泡个澡。
窗外的风雨依旧狂躁,浴室弥漫一丝诡异。
沈暮独自在温热香氛的浴缸里浸泡了不到十分钟,被突如其来的一声疾风呼啸吓得激灵。
浴室里暖雾渺渺,缠着灯光,烘出诡谲怪诞。
沈暮思维忽而扩散到先前在密室逃脱的情景。
恐惧因子蔓延,她害怕了。
沈暮忙探身摸过置物台上的手机,给江辰遇拨了通电话,可他不知在做什么,迟迟无人接听。
“哗啦”一声,沈暮倏地从水中站起来。
与此同时,书房。
江辰遇双眸微阖,双手交握着搭在桌面。
蓝牙耳机里正传来各部分经理的工作汇报。
江辰遇捏了捏高挺的鼻梁,沉稳的声线不留情面:“江盛和徐氏合作十多年了,北城的项目也有足够殷实的资金,我不在乎其中有多少效益,但至少让我看到你们的价值,后天之前再做不出可行方案,负责的团队尽早换人。”
“江总,这……”
沉沉的气氛“砰”得被一声开门阻断。
江辰遇掀了掀眼帘,抬眸望过去,只见沈暮突然跑了进来。
她微湿的长发散落肩背,身上只裹着一件他宽大的黑色衬衫,纤长白皙的双腿下拖鞋都未穿。
江辰遇眸光暗动了几分。
“你怎么不接我电话……”
沈暮语调含着埋怨的嘤腔,碎步凌乱着跑到他面前。
她手指攥着身前松散的衬衫领口,双眼朦胧水润地凝视着他,委屈呜哼:“我在浴室害怕,刚刚还找不到睡裙……”
江辰遇张了张嘴,一时没说出话。
那边已连接电话会议中的大伙也都蓦地鸦雀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