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此得了个小才子的名号。
闻砚桐自是看不惯有人踩着池京禧的名号嚣张,进了人群之后才看见花楼门口站着个男子,唇上两撇小胡子,头上裹着锦布,手执扇子正得意洋洋的摇着。
大冬天的摇什么扇子,神经病吧……
闻砚桐忍不住腹诽,向旁人问道,“这是在干嘛呀?”
旁人笑着答,“对对联呢,百花楼举办的,你若是说出一个她们对不出的上联,就可以把彩头拿走。”
“彩头是什么?”闻砚桐问道。
那人促狭一笑,“金屋。”
金屋?金子做的房屋?
她脑中立即浮现一个巴掌大小的金屋,闪闪发光的那种。
闻砚桐倒是来了兴趣,正巧那男子也注意到了这边,率先问,“二位走到最前头,可是有准备好的对联?”
闻砚桐看了看池京禧,便朝那男子道,“对联我自然是有,不过我方才听见有人说朝歌小才子来了都带不走,这话是你说的?”
那男子勾唇一笑,“自然,若有不服,你尽管出联。”
闻砚桐冷哼了一声,“口气倒是不小,那你可挺好了。”
“烟锁池塘柳。”闻砚桐一字一句将上联说出。
这句上联在现代十分出名,被誉为千古绝对,至今没有能够与之匹配的对联。
闻砚桐相当自信面前这个矮子对不出来。
果然这个上联一出,周围的人都开始琢磨起来,有些人甚至激动的连道三声妙哉!
池京禧眸光平缓的看向闻砚桐,细细将这句上联嚼碎在齿间,看着她的目光也浮出惊讶来。
面前这男子想来想去,最后急得踱步来回走,好几次想出口,但却又硬生生停住,模样甚是滑稽。
“哈哈哈。”闻砚桐嘲笑,恶狠狠道,“死矮子对不出来了吧!还敢大言不惭拿朝歌小才子与自己比较,做梦还没醒呢?”
这男子气得脸红脖子粗,最后只得放弃,便认输道,“是在下文采不够,还问这位公子,下联是什么?”
闻砚桐佯装不屑,“自己想。你们彩头呢?还不拿出来?”
那男子咬牙,突然将自己脸上的小胡子一撕,说道,“彩头就是我,你出的上联我对不上,我认输。”
“什么意思?”闻砚桐简直惊了。
“你可以拿钱赎我了。”那人把胡子撕了之后,面容就有些女气了,可一眼看出是个女子。
只是不怎么漂亮。
闻砚桐在心里大喊一声卧槽!
“我出了个绝对,你还要我拿银子赎你?”闻砚桐不可置信道,“我疯了不成,有那些银子去吃顿好吃的它不香吗!”
周围的人道,“小公子你有所不知啊,柳柳是百花楼的上一任花魁呢!只有给出让她接不上下联的句子,才能获得为她赎身的机会。
“就这花魁?”闻砚桐颤抖的指着女子,“这百花楼早该倒闭了吧?”
女子气道,“你以为人人都有这个机会吗?若非是你的那句上联,我绝不会把这个机会给你,你既无意,为何要站出来?”
“方才有人告诉我彩头是金屋……”闻砚桐道。
“金屋藏娇嘛!”先前告诉她的人大声道。
闻砚桐觉得这一点都不好笑。她从来没见过一个长的既像男又像女的花魁,还没先前乞讨的那个姑娘好看呢!
她便道,“这位花魁,您另择良人吧,我没银子。”
花魁自然不乐意,“我自己攒了赎身钱,你只要让我跟着你就行。”
“你都攒了赎身钱,你想去哪去哪不成吗!”闻砚桐惊了,都不敢去看池京禧的脸色。
“只有文采令我折服的人才能带我离开这座楼。”女子道,“我一直在等,这个人就是你。”
闻砚桐又开始摇拨浪鼓,“不,这个人不是我。”
“不,就是你。”
“不,不是我。”闻砚桐冷漠道,“我喜欢男人,我们不合适。”
所有人都震住,惊骇声接连响起。
花魁脸色一冷,“为了摆脱我的说辞?你以为我会信吗?你若是不肯带我走,我便把嬷嬷喊出来,让你留下来陪我!”
闻砚桐暗暗咬牙,头一次这么讨厌身上的锦鲤运。
这些桃花运若是搁在寻常人身上,只怕是高兴坏了,但是给了她,简直就是灾难!也不知道会持续几日,有没有办法破解。
若是事情闹大了惊动官府,池京禧的身份也要因此暴露,只怕要引来诸多不便。
她转头看向池京禧。
池京禧面色沉沉,满眼寒霜地看着花魁。
她略一思忖,突然伸手攀上池京禧的肩膀,绕了半个步子到他身前,猛地踮起脚尖,另只手捧住他的脸,距离一下子拉的非常近。
她的气息凑到池京禧下巴处,抬头看他,轻声道,“对不住了小侯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