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头往南几里地,有一座偏僻的小镇,生活的人口也不少。
从朝歌去轩琳行宫本只有那一条路的,但是小镇的人在四月份的时候另开了一条路,正好可以通往轩琳行宫。池京禧在路过小镇的时候停了停,派人去打听些消息。
回来复命的人说,“据镇子上的人说,那些山路年前还是好好的,只是不知道年后的哪一日突然就塌陷了,但是因为那里是去行宫的路,偶尔会有官府的人巡查,所以寻常百姓不得逗留,所以也没人知道塌方的原因。”
闻砚桐听后只觉得茫然。虽然她也感觉这事的不同寻常,但实在想不出问题出在哪里。山体遇暴雪造成了塌陷,倒也不是不可能。
但看池京禧的神色,显然他还有其他怀疑,而她也不好直接问出口。
池京禧想了会儿,然后才吩咐人将此事通知官府,尽早派人查看山路塌方的原因,把路清理出来。
一行人便从另一条路去行宫了,虽然中间费了些时辰,但好歹也在天黑之前赶到了。
闻砚桐下马车的时候,西边天际布满红霞,蔓延了大半苍穹。旬阳山并非什么高山,但站在上头往远处看,仍然会被眼前的风景震撼。
轩琳行宫十分广阔,其中亭台楼阁连坐,假山木桥成群,占地面积比得上数十个闻宅。打眼一看,就能看见粉墙黛瓦的殿楼,其中侍卫和下人常年看守。
皇帝对牧渊也极是宠爱,所以才破例将行宫借给牧杨住几日。
马车停在行宫的正门,门前站着一排排的下人,对池京禧行礼恭迎,而程昕早一步到了行宫,听到动静便往外迎。
行宫里院落分明,正东边的院子地势最好,那是皇帝每次来行宫的时候住的地方。而牧杨和池京禧一伙人就住在南边的院落,院中亭子三座,正殿偏殿加起来有七八间,几个人住一个院子也足够了。
程昕想的周到,想到几人在马车上那么长时间,到了也该饿了,于是提前吩咐人备饭。一伙人刚落座没一会儿,菜肴就一道一道的端了上来。
牧杨狼吞虎咽,话都来不及多说。傅子献倒是始终文雅,筷子与碗都撞不出丁点声响。
闻砚桐看在眼里,只觉得有其父必有其子这句话真是一点都没错。牧杨身上就有牧渊那种大老粗的感觉,行动咋咋呼呼的,思想简单目的直接。而傅子献则是完美继承了傅盛的文人气息,看起来文弱可欺,眼睛里沉淀的却都是不可捉摸的睿智。
池京禧也有侯爷的三分样子,只是他到底年少,有些情绪表达的会更直接一些,不像池述,已经完全是个成了精的老狐狸了。
几人吃饭的时候,程昕捧着一杯热茶喝着,笑着对牧杨道,“牧将军给你寻的那一批美人已经安置在偏殿了,你什么时候去看看?”
牧杨啃着鸡腿,瞪眼道,“什么?她们怎么到的那么快?”
“天不亮就往行宫赶了。”程昕道,“我来的时候她们就已经在这里候着,还叽叽喳喳的讨论你会选哪个。”
“老子哪个都不会选!”牧杨重重的哼了一声,“我爹这是想给我套锁链,我才不傻呢!”
闻砚桐忍不住道,“那你总归要娶妻生子啊。”
牧杨道,“我即便是要娶,也娶我自己爱的女人,而且我只会娶一个,我才不会像我爹那样。我所有的孩子,都只能有一个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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