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溪摇摇头:“我自己去就行了。”
陆岭很相信她,也想看看她到底能不能独自完成这件事,就说:“你要是搞不定他们俩就来找我。”
周日不上课,沈溪一大早就去了俩兄弟住的大杂院。
沈溪发现他们俩空荡荡又破败的小屋多了好多零件,俩兄弟在很认真地鼓捣。
“你们俩这是在做什么。”
沈溪问
“都是从旧货店买来的零件,组装一台收音机,一辆自行车,是给郊区的农民组装的,他们订了货,我们买到零件,才组装。”沈戍边一边把收音机的木头外框装上去边说。
俩兄弟从小就爱鼓捣这些东西,加上现在好多人手都很巧,自制收音机、沙发、自行车之类的,沈溪并不怀疑他们俩的能力。
“这样能赚到钱吗?”沈溪问。
“前几天从旧货店买了个挂钟,花五块钱,修好卖八块。组装自行车能挣二三十吧,关键是不要票。”沈戍疆说。
这自行车组装完了不能直接上路,得拿着购买主要零件的单据到相关部门上牌照。
沈溪想这种行为可以理解为帮人组装,应该不算黑市交易吧。不过还是不靠谱,收入不稳定,平时赚点零花还行,长期养家糊口的话肯定不行。
“要是人家订了货又不肯要了咋办?”沈溪问。
“又便宜又不要票,怎么可能不要,再说就是不要我们也能很快找到买家。”沈戍边说。
没想到俩兄弟还算是想好了挣钱的出路,可一直这样下去肯定不行,她就没见过谁这样挣钱过日子,还是有个稳定的正式工作。
而且沈溪担心他们跟以前那些不靠谱的朋友搅合在一起。
看俩兄弟忙了一阵,沈溪笑着说:“我来给你们看样东西,你们俩很喜欢的东西。”
沈戍疆眼前一亮:“什么东西?”
只见沈溪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拿出一包东西,往外一倒,跟他俩说:“看看是不是你们的宝贝?”
俩兄弟看到那东西,脸都绿了。
沈戍边哑着嗓子问:“怎么在你这儿?”
他们俩把这些东西藏得好好的,料想不会被人翻走,才放心地放在家里,没有带出来。再说带出来他们也没地方藏,销毁的话又舍不得。
沈溪看他们的表情,就知道他俩知道这些东西有多麻烦,她说:“不在我这儿,难道让别人翻去吗?”
沈父其实想让俩兄弟去当兵,可他俩不愿意去,却对军功章、帽徽、领章、扣子等格外感兴趣,这包东西就是他俩从各个渠道收集来的这些零碎。
沈溪扒拉着那些东西,说:“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这个是鬼子的,这个是纳的,你们俩把这些东西一直当宝贝。”
她看着俩人吃了苍蝇一样的神情,没等俩兄弟搭话,说:“咋了,你俩准备跟相关部门说不是你俩的吗?”
她翻过其中一个:“看,上面刻着你的名字,沈戍边,还有你名字,沈戍疆。”
看俩兄弟恼羞成怒的样子,沈溪迅速把东西往布包里划拉,并且说:“你们俩尽快回家具厂,要是明天我再看到你们,我马上把你们俩送到农场去,我说到做到,一定会大义灭亲。”
俩兄弟懵了,小妹怎么就突然翻脸,沈戍边反应快,连忙来抢东西,他喝道:“把东西给我。”
沈溪迅速后退,装作把东西往衣服里塞,实际上放到空间。
沈戍疆皱着眉说:“小妹,你冷静点,你要真拿这些东西去举报我们俩
,咱父母也会受连累。”
沈溪撇了撇嘴:“为了对付你们俩,我豁出去了,反正我也不是爸妈亲生的。”
眼看沈戍边的大手就要抓到她,沈溪一扭身,跑了。
跑了!
她来威胁他们一通,就跑了。
还撂下一句:“你俩好自为之,赶紧回家具厂去。”
沈戍边跟沈戍疆面面相觑。
“怎么办?咱有把柄落在她手里。她还有陆副团撑腰。”沈戍疆说。
沈戍边长长叹了一口气,说:“她不会去举报我们,就是威胁我们,她担心我们惹事,就让我们尽快回郊区。”
其实他们俩心里特别明白。
两兄弟颓丧地想了一会儿,沈戍边说:“咱们还是回家具厂吧,现在就走。”
俩人马上收拾东西,顺便带上各种旧货零件等,本来就是给郊区的农民组装的,正好带过去。
他们俩扛了好多东西返回郊区。
第二天沈溪傍晚去看他们俩发现门已经锁了,问了邻居后知道俩人回家具厂上班,沈溪这才放下心来。
——
沈溪在医院忙碌又充实,这天她刚跟完一台手术,在楼道里走着,听见俩护士在说话:“这下咱院长麻烦了,西南军区司令腰上那个弹片根本就不能取,取了弹片破坏神经他会瘫痪,不取压迫神经他也会瘫痪。可西南军区司令跟咱院长是朋友,说要是治不好一木仓毙了院长,虽然是玩笑话,可咱院长也够惨的,原先被副院长压着,现在又转来这么一个病人。”
沈溪听着两人的对话,心想这个西南军区司令也够霸道的。因为沈戍东就在西南军区,她特意放慢脚步,多听了两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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