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他本不该,带任何人去的。
罗韧拍了拍伏在地上的青木的肩膀,又交代了他一次:“回去跟由纪子求婚,好好过日子,生很多孩子,子孙满堂,做个哪怕牙齿掉光了,都还能跟人打架的老头。”
他疲惫的,撑着地站起来,捡起那把枪,然后关了灯,在黑暗里,慢慢地走了出去。
一个小时之前,罗韧收到了猎豹打来的电话。
——“罗,我们该见面了。”
——“一个人来,开着你的车子,到古城南门的十字路口,等我电话。”
回到房间,揿亮灯,灯光下,屋子的正中,站着一个人。
郑明山。
罗韧对着他笑笑:“来啦,挺快的。”
说完了,倒转那把枪的枪口,递了过去。
郑明山接过了看,拆卸枪管和弹匣:“超微型冲锋枪,配子弹,枪口附近声响可降至80分贝以下,黑格勒科赫公司原产,改装过,类似沙漠杀手乌齐枪。”
罗韧拆开绷带:“大师兄很懂。”
郑明山冷眼看他用军用粘合剂封住伤口:“留下自己的兄弟藏起来,反而跟我合作?”
罗韧答得平静:“在菲律宾跟着我出生入死的兄弟,只剩这一个了,大师兄让我留一个吧,这样的话,死去的兄弟们在地下也心安。”
郑明山没有说话,罗韧的意思他懂,很久以前,他出危险任务时,也会跟兄弟们说:大家伙不能全死,一定得留一个,往后后,给咱们上坟、烧纸、送烟,还有过好日子,都靠这一个的念想啦。
罗韧吁一口气,腹部绷住,重新包扎伤口。
郑明山开口:“我小师妹不能死。”
“我懂。”
“为了我师父,猎豹必须血债血偿。”
罗韧笑:“猎豹也是我的目标,必要的话,我跟她一起死。放走了她,我身边的人永远不会安全。”
他呼气、吸气,测试包扎的妨碍度,然后从药瓶里倒出胶囊药丸。
郑明山皱了皱眉头,没忍住:“药物肌理和神经性兴奋剂不要经常吃,杀人一万,自损八千。”
“只这一次。”
他穿好衣服,起身去到洗手间,拧开龙头,冷水激脸,郑明山抱着手臂,倚在门口看他:“我联系上朋友了。”
“国际刑警那边的消息是,没有针对猎豹的任何抓捕和通缉,因为一年多以前,内部消息显示:此人不再具备行为能力,对他人和社会不构成任何威胁。”
懂,她受过致命性伤害,但凶简让她东山再起。
罗韧沉吟了一下:“所以他们不会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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