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伶：……
大哥，咱先把人忽悠开门，进去再说，行不？
“做不到请离开。”对面道。
“离开？”秦远复述一遍，带着怀疑。
……他这么一说，席伶也觉得不对劲起来。
这种持刀抢劫的犯罪窝点，会这么好说话，让人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不会是想背后忽然来一闷棍吧！
席伶警惕地往身后看了眼，院中静悄悄地，什么也没有。
再回头，秦远已呼啦一声掀开卷闸门，露出里面的玻璃推拉门。
两扇门中间的缝隙中，露出的两只眼睛受惊般一颤，立即退开了。
从缝隙间的几道横杠上能看出，门被从里面用锁上了，还不止锁了一道。
“斧头给我。”秦远伸手道。
席伶二话不说递过弯斧。
他这架势，是要直接把锁劈开！
里面立刻响起几声凌乱的脚步声。
这时，那道沙哑的声音再次响起，音调中已是抑不住地怒意：“你最好想想这么做的后果。”
“开门！”秦远沉声喝道。
“呵……”里面的人一声冷笑，竟真的吩咐道：“开门，我倒要看看，他到底要干什么。”
席伶：……
成，可以，进去前就撕破脸，秦哥真是无所畏惧。
里面一阵窸窸窣窣地声音后，终于响起钥匙串的声音。
然后，一道道横杠从门缝中间消失，直到最后所有锁都被除去，门被拉开。
大概是因为停电，屋里很黑暗。
秦远将斧头塞回来，在席伶接住后，伸手拉着她胳膊，大步进入。
一个脸色苍白，身形瘦高的男人站在大堂正中央。
他五官周正，面容沉静，二十多岁，看起来仿佛很有底气。但他又瘦到形销骨立，很又种大病初愈般的状态。
整个人气质就充满了违和矛盾感。
而大堂两边，十几个老少不一的人手持各种武器，虎视眈眈地盯着这边。
从他们戒备的神情中来看，他们很拥护中间那个男人。
前台上，两盏心形的烛火正跳跃着，撑起微弱的亮光。
秦远从兜中取出警官证晃了下，“这是我的证件，我要检查这里是否合法。”
这话一出，全场都震惊到沉默了。
两秒之后，几声零碎的笑声从人群中传来。
连中间那头领都意外地扬眉，旋即轻嗤一声，仿佛听到了什么荒诞笑话。
席伶：……
听起来是很荒唐，但自个儿干的……貌似还真就是这事儿。
“你们疯了？”男人用沙哑的声音问：“现在的光景，政府都沦陷了，你觉得这东西还有用？”
“请配合调查。”秦远收起证件。
席伶手腕微紧，低头一看，是秦远伸手将她牵住了。
秦远将她带动到身侧，径直走向大堂一侧的楼梯间。
“林诚哥，他们……”一个拎木棍到人问中间男人。
“走！”林诚讽笑着跟上，“我倒要看看他玩什么把戏。”
席伶莫名觉得自己和秦远好像被当成了打秋风的。
他们看起来很坦然……是真的没有什么，还是根本什么都不怕？
因为停电，到处都是黑漆漆的。
秦远从怀中取出一把手电筒，照亮了上楼的路。
穿过长长的阶梯，进入一整排的包间廊道。
席伶一间间推开房门，再由秦远灯光探查扫视。
基本上没有什么异常。
桌上摆着拆开的零食包装，沙发上堆积着各种厚衣服，像是人们窝起来休息取暖所用，一切都充满了生活气息。
排查到第三间房，风格陡然变了。
桌上干干净净，沙发上用来取暖的厚衣物被叠成一摞，一切都整整齐齐。
秦远回头，若有所思地看了林诚一眼。
“我话先说到前面。”林诚用沙哑的声音道：“若查到最后什么都没有，你不给个说法，这事儿可就不能善了了。”
秦远没出声，继续往前。
席伶心中逐渐也充满谜团。
秦远办案经验丰富，绝不会是多想。
可这些人如此笃定……难道善于伪装？但自己和秦远只有两个人，他们何必伪装？
秦远倒是气定神闲。
直到推开这层最后一间房屋，他的灯光停住了。
席伶定睛看去，一个小型无人机正静静地躺在沙发上。
她霎时后背发凉。
身后这些人如果是装的……那就装得太好了。
秦远拉着席伶大步上前，将小型无人机拿起来。
林诚身边，一个年轻男孩神情微变，小声询问着什么。
他微微抬手，示意他先别急。
这一切，都被席伶看在眼里。
她握紧了斧头。
“就是它。”秦远低声说道。
他走向窗口，伸手拉开遮光窗帘。
亮光泄入室内。
从窗外往下看，就是‘最初KTV’的停车场，显然，无人机就是从这里飞出，探查到秦远和席伶行迹之后，又原路返回过来。
除了这个无人机，沙发上还有两个背包。
秦远径直走向背包，拉开拉链，将东西全部倒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