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掖庭那地方臣是知道的,当年,刘帝为席银行刺的那件事,处置宫里的几个宫妇,就是在那个地方。我去看过,里面的手段不输廷尉狱,她是被人从廷尉狱押回的,就这么一件事,就足够宫正司问掉她一身皮。陛下是什么时候送她去的,万……过不得夜啊。她是有旧伤的人。”
赵谦这一番话张铎听入了心。
他回想了一阵,自己昨日命人带她去掖庭的时候并未吩咐不准刑讯,也不知道宋怀玉能把他的心思猜到多少,究竟有没有去掖庭传过保她的话。
“赵谦。”
“臣在。”
“你走一趟掖庭。”
“……”
他说完又觉得不妥,紧跟一句道:
“若未动刑就让她关着。”
“若动过刑呢。”
若动过刑……
张铎脑子里冒出的第一个念头是砍了考竟之人的手。然而过于荒唐不堪言表,他只得强压下性子,冷道:
“那就押她回来。朕亲自问。”
***
席银觉得,自己这一回是真的惹恼了张铎,否则,他不会把她关在掖庭这种地方。
徐司正问的话,她都听不明白。
比如她为何要去廷尉狱?
她照实而言,说是得了张铎手书,却被斥为满口谎话,受了一顿不轻的鞭责。
再比如,问她与岑照有何关联。
她自认与岑照是兄妹。此话一出,又令在场的人面面相觑,甚至咂舌,不免又受了一顿皮肉之苦。
赵谦走进掖庭的时候,她已力竭。
长发披散,匍匐在地上,身上只剩一件凌乱不堪的禅衣。
“先不要问了。”
徐司正见赵谦亲自过来,忙起身行了个礼,抬头道:“这是宫人犯禁,将军过来,难道……是此事有必要移交给中领军吗?”
赵谦顺着她的话点了点头。
“是。你们问了些什么。”
徐司正道:“宫正司正要向陛下递录本,这个宫人,是刘必判臣的余孽。”
赵谦心思这傻丫头,定是在不妨之下,说了好些置自己于死地的话。
“销录本。”
他干冷地吐了三个字。
徐司正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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