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谁,无论姓氏,只要站在艮岳园,便是我大宋热血儿郎。”
“程大人,本王倒是想反问你一句!”
“今日这筹资大会,究竟是为了救赵家,还是为了救大宋!”
程表早已目瞪口呆,如果不是亲临现场,他绝不相信这番有理有据,慷慨激昂的豪言,是出自赵桓之口。
不等程表回应,整个艮岳已经沸腾。
一众有志之士,看赵桓的眼神,前所未有的炙热。
“说的没错,我等乃是为了匡扶大宋,才齐聚于此。”
“程表!你身为户部侍郎,朝中大臣,却非要用“外姓”二字,将有志之士分门别类,你到底安的什么心!”
“不愧我大宋王爷,何等气概!何等心胸!”
“好你个程老贼,你莫不是在暗示我们,要与皇室划清界限,大宋乃是赵家的大宋?其心当诛!”
面对现场众人的呵斥,程表已经脸色煞白。
他本想给赵桓扣一个“卖主求荣”的高帽子,结果没想到,把自己给坑进去了。
挑拨人心的罪名,即便是借给他一百个胆子,也断然不敢认。
偏偏这个时候,赵桓却根本不给他任何辩解的机会。
赵桓脸上的笑容已经尽失,厉声喝问:“程大人,现在本王再问你,这千里江山图交给高尧康,何罪之有?”
程表嘴巴长得老大,呆呆的看着赵桓,半天说不出话。
若是回答有罪,那就是分化人心,其心当诛。
若是回答无罪,便是故意诋毁赵桓。
赵桓一开口,便把程表的全部退路封死。
两害相权取其轻,程表别无选择,只能低下头,拱手作揖:“是老臣鼠目寸光,误解了王爷的本意,险些酿成大祸。”
现场的鄙夷之声,此起彼伏。
“亏你还是户部侍郎!”
“呵呵呵,现在大宋官员的甄选门槛,已经这么低了吗?连这等庸才,都能爬到侍郎的位置,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有此等佞臣作乱,难怪我大宋会落入今日这般田地。”
听到身后传来的叱骂声,程表脸色时而涨红,时而惨白。
今日的筹资大会,又何止赵桓一人如履薄冰?任何人说错了话,都会被汹涌舆情,生吞活剥。
目睹了整个经过的朱琏,眼神流露出一抹不可置信。
面对高尧康和程彪的联手绞杀,赵桓竟然反败为胜?而且……还赢得如此彻底!
不仅高尧康,白白扔出两万九千两银子,就连程表的仕途也毁了。
只怕是那些朝堂历练半生的老狐狸,也没有这般手段吧?
就在朱琏暗暗惊讶之际,赵桓直接往她身边一靠,得意洋洋道:“媳妇,被本王的豪言壮志感动到了吗?今晚回家……”
赵桓一张嘴,朱琏就知道这厮又要污言秽语,当即眼睛一瞪。
“把嘴闭上!艮岳重地,休得辱没斯文!”
赵桓虽然满脸不服,但还是很识相的闭上了嘴,他真不是怕老婆,纯粹是没想好今晚的活动项目而已。
位于边缘位置的北陲义士,默默攥紧了拳头,眼神炙热的注视着赵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