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没想到,闲云野鹤十余载的王爷,竟然如此懂法!”
“既然如此,那本官亲审案犯,可否合乎规矩?”
赵桓耸了耸肩:“大人自便就是。”
“不过……必须在本王的注视下,公开审理。”
“毕竟此案关乎江山社稷,任何关门私审,都可能藏污纳垢。”
高俅气的直嘬后槽牙,若是公开审理,那这个主审官,当不当还有什么劲!
这个该死的赵桓,看似疯疯癫癫,实则心细如发。
明明占据优势的高俅,竟然找不到任何突破口。
本来已经绝望的赵石岩,见此情形,瞬间支棱了起来。
“高大人,时辰快到了,应当押送案犯,示众公审了!”
就在高俅准备孤注一掷之际,原本紧闭的府门,竟然轻飘飘的打开了。
只见长福站在门口,冲着赵桓挥手大喊。
“王爷,典刑市曹什么时候结束?王妃还等您回去吃饭呢!”
赵桓咧着嘴,露出一抹坏笑:“知道了!”
聚集在门外的百姓,迟迟不见案犯被压出来,早已经有些心急火燎,恰此时,长福和官差里应外合,把府门给打开了。
一瞬间,所有视线,齐刷刷的射向大堂。
见赵昆、王奇跪在地上,各种吆喝声,此起彼伏。
“快看!那就是北陲叛党!”
“大家别急,既然已经过堂了,料想马上就要公审了。”
“都把手里的臭鸡蛋攥住了,只要定了罪,便往这两个混蛋脑袋上招呼!”
“大人!还等什么?赶紧把那两个混蛋押出来砍了!”
门外群起激愤,高俅已经避无可避,只能硬着头皮,下令将案犯押出大堂。
尽管是由殿前司卫士押送,但现场的眼睛实在是太多了。
想要暗中下黑手,却毫无机会。
而且……
所谓公审,其实就是从大堂压到大院,大门敞开了,任凭百姓观摩。
堂门台阶上,摆着三把椅子。
高俅作为主审官,坐在中间,赵桓和赵石岩身为监审,则坐在两侧。
高俅虽然有些心慌,但一想到背后站着陛下和整个文官集团,腰杆子也就瞬间硬朗了起来。
“案犯赵昆、王奇,你二人与金人暗通款曲,意图谋反,证据确凿,罪无可赦!”
“来人呐,将这二人,就地正法,以正国威!”
一旁的赵桓,看着高俅急不可耐的模样,心里阵阵好笑。
本以为高俅会有何等高明手段,结果到头来,也只不过仗着昏君奸臣,以权谋私罢了。
既然已经开始公审,那赵桓也就不再客气!
“此二人虽是死刑犯,但亦有留下遗言的权利。”
“高大人,如此心急火燎,匆匆处斩嫌犯,难道是担心夜长梦多?”
高俅早就料到赵桓会这么说,当即冷哼一声:“寻常罪名,自然能留下遗言。”
“这等卖国求荣的败类,没有将他们碎尸万段,已经是法外开恩。”
“留遗言?哼,他们也配!”
“反倒是王爷,对这些叛党,未免也太大度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