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定王此番前来,乃是得理不饶人,您可要兜着点火气,莫要与这厮硬来。”
“否则只怕是,正中下怀。”
赵枢乃是武宁军节度使,整日混迹军中,自然是染上了点军人的暴戾脾性。
可就算是赵枢再不待见赵桓,也不能直接对赵桓出言不逊。
毕竟“目无兄长”这种罪名,可大可小。
真要闹起来,普通百姓都要严惩,更何况家规森严的皇室?
在全福的百般安抚下,赵枢这才勉强压下邪火。
片刻过后,十几个肃王府的家仆,满脸红肿,委屈至极的来到赵枢面前。
那眼神仿佛在说,王爷给小的做主啊!
赵枢却不理会家仆的哀怨眼神,迈步上前,双手平伸,对着赵桓连忙行了一礼。
“臣弟,恭迎王兄!”
赵桓叉着腰,迈着四方大步,直接无视赵枢,从身旁经过,一屁股坐在赵枢的位置上。
“接着奏乐,接着舞。”
赵枢脸色阴沉至极,若不是全福一个劲使眼色,赵枢恨不得直接扑上去,掐死这个混蛋大哥。
“不知王兄为何如此大的火气?”
面对赵枢的明知故问,赵桓不由冷哼一声:“听说,你让本王,哪凉快,滚哪呆着去?”
赵枢连忙低头,故作谦卑:“臣弟今日身体有恙,不便见客,恐怕是下面的人,误传了臣弟的意思。”
赵桓知道,眼前这个兄弟,以往可没少给自己使绊。
要不是赵枢身为武宁军节度使,时常离京公干,只怕是整个汴京,就是赵枢挤兑定王府最起劲。
说到底,赵桓乃是赵枢面前的绊脚石,只有踢开赵桓,赵枢才能顺理成章的继承皇位。
殊不知……这狗屁皇位,白给赵桓都不稀罕。
“不便见客?怎么,血脉亲情,到了四弟这里,竟会如此生分?”
“本王只不过是个,无足轻重的客人?”
赵枢恨得直咬牙,他算是看出来了,赵桓今日前来,就是故意找茬!
“王兄怎能空口污蔑臣弟的清白?”
“臣弟向来对王兄恭敬无比。”
赵桓满怀深意的视线,在现场十几个歌姬身上一一扫过,隐隐坏笑。
“既然肃王还认我这个大哥,那咱们亲兄弟明算账,来之前,本王已经查过账本。”
“自宣和元年,教坊司便频频向肃王府送上歌姬,每月少则一次,多则三次。”
“如今已有五年光景,肃王从未向教坊司交付一文钱。”
“今日,咱们就把帐清了吧!”
“按照账本记载,你理应付四万七千两银子,本王给你凑个整,交五万就算了。”
什么?!
赵枢差点当场气死,去零凑整,还特么有往上凑的?
“王兄真会开玩笑,五万两银子?你怎么不去抢!”
赵桓耸了耸肩,一脸理所当然:“送交肃王府的歌姬,皆是个中翘楚,美若天仙。”
“成色不同,价格自然不同。”
“要怪就只能怪四弟嘴太刁,只对天仙感兴趣,看不上凡间的女子。”
赵枢知道这混蛋肯定没安好心,却没想到,竟狮子大开口到了这般地步。
五万两银子?!
别说赵枢付不起,就算是有这个钱,也不能付!
身为王爷,一口气拿出这么多钱,光是一个礼部和吏部,就能查死赵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