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上位后白月光回来了

44、番外

永安十五年秋,白玉京。

如今已是新帝登位的第十三个年头,相比自己以温和著称的兄长,这位女帝行事手段堪称雷厉风行。

在兄长暴毙之后,她越过其子嗣上位,强势压下朝中异议,随后整合多方势力,在朝堂之上掀起了一场巨大变革。

至如今,天下政通人和。

执法院外,巨石上刻着五个大字,‘尊法如重道’,银钩铁画,傲骨嶙峋,蓬勃刀意令人不能久视。

这是执法院建立之初,商宁亲自用大夏龙雀刻下的五个字,她也正是执法院至今第一位院首。

漆黑的大门开启,一队朱红轻甲的男女御马自内而出,迅疾如风,刮过黎明时还未完全醒来的街市。

早起的行客好奇地望着一行人的背影,低声议论着。

“这些是执法院院使?”

“不错,看着方向,应当是往裕城伯府去。”

“听闻十年前裕城伯次子为强占田地,令家仆打死了平民数十人,仅有一个在河中摸鱼的稚子幸免于难,事情过了这样久,若非那稚子成年,前日亲上执法院求告,大约难得有人发现此等隐秘。”

“这样说来,此事应当已经调查清楚了。”

“可裕城伯乃是女帝倚重的心腹,他的儿子,执法院也敢抓?”

“一个裕城伯算什么,半月前,商羽宫有弟子斗法,伤了数十百姓,至今还在被罚扫大街呢,就算执云仙尊者出面说情也没用!”

“执法院院首明尊大人,可是当今修真界第一人!她老人家说了,律法之下,无分高低贵贱。”

在低低的议论声中,朱红轻骑愈行愈远。

大明宫外,同样一身赤红的少女翻身下马,衣袂飞扬,明媚如朝阳。

她不过十三四岁模样,双眸灿若星辰,笑着同宫门守卫打过招呼,少女径直进了宫门。

不用人领路,她熟门熟路地向紫宸殿走去,显然是此处常客。

殿外女官唇边噙着微笑向她行礼:“陛下早就等着公主来呢。”

也不必通报,她带着少女向殿内走去。

听见脚步声,桌案后批阅奏折的宇文锦抬起头,见到少女,面上神情堪称温和。在她登上帝位之后,会露出这样温和神情的时间便越来越少。

“阿黎,来。”宇文锦轻声道,岁月几乎没有在她面容上留下多少痕迹。

被她唤作阿黎的少女,正是商宁与微生雪的长女,微生黎。她一出生,便被宇文锦封为公主,任她进出大明宫。当时朝臣都猜测,先帝死得蹊跷,这位女帝能登大宝,多赖明尊支持,她如此作为,定是想施恩明尊。

微生黎脆声应下,轻快地走到宇文锦身边,正好瞥过她手中奏折,也不曾避讳,一目十行看完,撇了撇嘴:“这些人又在弹劾我阿娘了。”

“微生黎觉得他们说得不对?”

“当然不对!”微生黎偎在她身边,“他们说得冠冕堂皇,其实不过是因为阿娘的执法院动了他们的利益,叫他们再不能倚仗身份肆意妄为。”

宇文锦轻笑一声,将手中奏折随意扔下:“不错,他们眼中,执法院便是困缚他们手脚的锁链。”

他们自然想斩了这些锁链。

微生黎刻意将那份奏折推远,这才从袖中取出奏报:“陛下,这是关于裕城伯一案的始末,我今日进宫,就是特意来送这份奏报的。”

虽然年纪不大,但微生黎已经跟着自家娘亲在执法院待了好几年,时不时帮忙跑跑腿。

“您可不能因为裕城伯得用,就赦了他儿子的罪!”想起这几日老是堵上自家家门的裕城伯,微生黎忍不住补充了一句。

宇文锦摸了摸她的头:“我景朝之法,岂能为一人而改。做错了事,自然应该付出代价。”

微生黎连连点头:“对,阿娘也是这么说。”

宇文锦为她顺了顺长发:“你阿娘近日都在忙什么?”

商宁从不进宫,执法院上朝、奏报之事也全交与属下,朝臣对此颇有微词,但碍于她修为高深,从不敢正面评说。

偶有人上奏弹劾,也全被宇文锦压下。

“刚忙完裕城伯的案子,近些日子倒是清闲许多,今日她和爹爹出游,都不肯带我和阿弟。”说到这里,微生黎忍不住鼓了股嘴。

宇文锦便笑起来:“你如今年纪也大了,不该时时黏着他们。”

“陛下——”微生黎拖长声音,拽了拽宇文锦的衣袖。

宇文锦的神色越发温柔,若是她的女儿能在自己身边长大,大约就是眼前这般模样吧。

她这一生,运气终究不算太糟。

微生黎进宫陪了宇文锦足有一日,她这时还并不知道宇文锦和商宁的关系,只是因为宇文锦待她好,她便同样回报。

宇文锦是这天下最有权势的人,可微生黎觉得,她也因为这权势困在偌大宫城之中,孤独冷寂。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