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念不吭声,只觉得被他笑得,心里有些莫名其妙的发毛。
“你最近,和小秦怎么样了?”他又问。
她以为他又要逼婚,不太愿意说,“还可以。”
“你也别想太多了,不喜欢就拒绝了。”陆执宏说。
鹿念,“……”
“他就是想要我们家公司。”陆执宏说,“爸爸以前没有告诉过你,反正现在,爸爸想着,自己再拼一把,之后,能给你找到更好的结婚对象,没必要去找他低伏做小。”
鹿念气笑了都。
这变脸速度,比川剧变脸还快,睁着眼睛说鬼话的本事,也练到炉火纯青了。
鹿念平静道,“我比你了解他。而且爸爸,你不会真的还以为,他需要靠着接近我,才能在陆氏站稳脚?”
陆执宏有些狼狈。
“我对您的公司没有半点兴趣。”鹿念说,“我只想做我自己喜欢的事情。”
鹿念说,“我喜欢谁,和谁来往,和您都没有关系,希望您不要再干涉我的人身自由。”
她站起身,准备离开,已经摆出了送客的意思。
陆执宏追着她出去,“你是翅膀硬了是吧?不听爸爸的话了?”
鹿念试图甩开他的手,这是在大学里,周围人来人往,方灯原本背着电脑,正要去教学楼上课,远远看到,“诶,那边,你们在干什么呢?”
陆执宏毕竟还是个体面人,不好意思再继续追下去。
鹿念低着眼,淡淡揉着自己手腕,被陆执宏拉扯出来的印记。
方灯看着她,小声问,“怎么了?”
“没事。”鹿念摇头,忽然说,“你别去告诉秦祀啊。”
毕竟,这事情,算是他们家事,关乎秋沥的想法和感受,她也不想把秦祀牵扯进来太多。
她想找秋沥面谈一次,但是,又不太敢再去找他,怕被陆执宏发现什么蛛丝马迹。
方灯,“……”他有些尴尬,还是说,“他不问,我不会说。”
……
实际上,陆执宏最近的诡异之处,不需要人说,也能看出来。
他自以为隐蔽的,开始在公司里做一些小手脚,试图拉拢一些人,尤其是那些没有宁盛背景的老员工。
“小老板,你这岳父,忽然干什么呢?”鸣鸿有些哭笑不得。
把他们都当傻子吗?
“我是弄不懂,老头子只有一个女儿,现在他年纪大了,身体也不好,以后念念嫁给你,大家不都是一家人吗,之前还好好的,现在忽然又这样?”
小老板肯定也不会贪图他家里什么,到时候,什么都还是陆家的,还多了个才华夺人的女婿,他真的搞不懂陆执宏现在为啥。
方灯有些犹豫,终于还是没把那天在门口遇到的事情说出来。
青年低头看着文件,安静的看了方灯一眼,方灯干咳了一声,尽量避开他的视线。
他淡淡道,“现在这公司到底归谁,我不在乎。”
确实,对于现在的宁盛,江河日下的陆氏,只能算个陪衬,甚至还可能拖累宁盛自己,他有底气说得出这话。
“那怎么办?”鸣鸿问,“由着他这么搞?”
他摇头,“你们先别动他。”
“ok,反正他也翻不起什么风浪。”邱帆说。
“那公司的事情。”邱帆有些为难的说,“我们就一直这么挂着么,也浪费我们的人力物力吧,念念小姐已经明确说了不想管吧,那之后怎么办?”
秦祀,“有个人选。”
秋沥这几天都一人在家,接了鹿念那通电话后,他心里有些说不出来的闷,他是真的这辈子都不想再见陆执宏一眼。
这次,再看到来电显示那个陌生的号码时,他记得这个尾数,顿时有些愣。
接起电话,秋沥有些紧张,主要是提防,他不知道这他想做什么,只是从第一次见到秦祀起,那时候他还是个眼眸阴郁的少年,他就本能的提防。
秦祀话一贯少而简短,“你家公司,你要不要?”他开门见山。
青年没有冰冰凉凉的声音,顺着电流传来,秋沥愣了。
他说,“鹿念以后会和我结婚。”
“她不想管公司的事情,如果你愿意,可以过去接手。”
秋沥,“……”
秦祀说,“这段时间,她也不会再住你那边了,会和我住在一起。”
秋沥手指动了动。
他苦笑,“你这是指要我拿姐姐换公司的意思?我要这公司干什么。”
又过去做人傀儡?
青年嗓音冷冰冰的,质感沉磁,“我没有这个意思,只是觉得这个提议对你很划算。”
“你平时对公司管理有兴趣,也选修过相关课程,陆氏的经营业务也在你专业范围内。”他只是陈述,“最近陆执宏会找你麻烦,你如果不想最后变得很被动,就接受我的提议。”
“我知道,你不是对管理公司抗拒。”
“只是对受制于陆执宏,感到抗拒。”他淡淡道,“这里没人会管你,你愿意的话,宁盛会逐渐撤资退出。”
秋沥,“……”
秋沥发觉了自己不喜欢和他打交道的原因。
他太强势,而且从来都分析得一清二楚,秦祀和人商量事情时,从不打感情牌,只是冷静的给你分析利弊,威逼利诱,百般手段,总能达到他想要的目的,像是没有感情,只被理性主导的机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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